“大師兄,我這……算是成了嗎?”
明縱衣的聲音將屈沉拉了回來,他點點頭,平靜說道:“成了……進行下一步修行吧。”
“不,但是這速度是不是不太正常,我這……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明縱衣這邊有些不安,他畢竟只入門一個下午,對于武理這東西,懂但不完全懂,有此擔心也實屬正常。
屈沉不動聲色,輕笑道:“無妨……繼續便是。”
萬道內息
萬道啖,這是一門標準的“防賊”功法。
如何讓自家絕學不外傳,這是一個永恒的話題,隨著時代變遷,演化出了許多手段。
正常的功法會有配套的開脈經,以及直接寫在功法內的注釋,但稍微有點心眼的門派,都會把開脈經和功法分開來存放,避免被一網打盡,這樣就算出了意外,自己家的功法失竊,只要對方沒能得到對應的開脈經,也相當于是沒有價值。
然后,更雞賊一點的,他們連注釋都不寫,這樣一來,就算得到了功法的原本和對應的開脈經都沒有作用,必須得有會這門功法的人為其講解功法中的各個精妙——但這樣做的壞處也很明顯,
千斤頂的講究
此后半個月,明縱衣在太玄門的生活逐漸穩定下來,白天去正德殿,在屈沉的扶持之下修行,按理來說他完全已經可以自己在寢室修行了,但萬道啖處處透露出一種詭異,屈沉決定多照看一些時日。
晚上的話,屈沉叫來明縱衣和沐玲,傳授給他們一些武理,武理,也稱武學常識,是一切內功和武技的基石,不通武理,即便學了再好的內功和武技也只是空中樓閣,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沐玲對此叫苦連天,一開始的時候,是她遷就明縱衣,因為她已經學過了一些課程,但為了教導明縱衣,屈沉不得不再講一遍,但很快變成了明縱衣遷就她,明縱衣學習能力極強,一學就會一點就通,而沐玲……不能說是一塊朽木,只能說她的心思完全不在學習上面,注意力完全無法集中,很多時候屈沉講完了一個知識點,她還在神游天外。
屈沉無可奈何,只是訓斥兩句,對沐玲這臉皮來說簡直就是刮痧。
此外,屈沉偶爾會沒空,由李懷素代替他授課,相比于好好先生屈沉,這位二師姐就不客氣許多了,授課的時候隨身帶著戒尺,明縱衣看見高興壞了,主動提出要為二師姐代勞,趁機給沐玲來了幾下狠的——因為這王八蛋真的在他出恭時用爆竹偷襲他,雖然沒有點火,根本不會炸,但也讓明縱衣嚇得魂飛魄散,差點一世英名盡喪。
除了屈沉之外,其余人不知道明縱衣的具體修行速度,屈沉沒有讓明縱衣保密,但也沒主動和別人說,明縱衣自然不會自己說,顯得有些太僵硬,大伙也沒怎么問,他們似乎認定明縱衣過了年紀,沒修修行過開脈經,注定不適合修行,一個個都避免談起這個會讓他傷心的話題。
明縱衣也逐漸接過了一些日常任務,和屈沉,李懷素和藏飛星重新分配了煮飯的任務,成為了太玄門的煮飯阿姨之一。
如果說有什么遺憾,那就是他一直沒見到那位掌控著太玄門命脈的五師姐,聽說她是外出處理一些雜務,需要一段時間。
這半個月的時間里,明縱衣一直在和屈沉共參萬道啖的精義,一開始他也是一頭霧水,哪怕后面一直修行萬道啖,也沒有更深的認知,只是體內的內息不斷壯大,但隨著屈沉和李懷素傳授武理,明縱衣擁有了自我思考的能力,他隱約感覺到萬道內息的真正用處,越是深入的學習武理,就越是感覺這個猜測驚世駭俗,不可思議,但明縱衣的確感覺到,自己是在接近著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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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玲,不要分心。”
屈沉無可奈何,拿出李懷素留下的戒尺,輕輕敲了一下沐玲的腦袋,將神游天外的對方給拉了回來。
“我剛才說了什么,你都記下了嗎?”
沐玲……當然是什么都沒記住,但太玄門有句俗語,叫做沐玲的嘴,太祖的拳,意思是沐玲的嘴像是藏太祖的拳頭一樣硬,她只猶豫了一會,便立刻下定決心,斬釘截鐵道:“當然。”
屈沉施施然的握住戒尺。
“那你說說,我剛才講了什么?”
“啊,這個……那個……師兄!反正我心里懂就好,你硬要我說出來就是著相了!”
正所謂讀書用功樣樣不行,歪理邪說一套一套,屈沉也不知道和沐玲講過多少大道理,此刻也是放棄了,嘆息道:“你啊你……”
“大師兄!”身為三好學生,教師走狗的明縱衣精神一振,主動請纓,“我看這個阿玲就是不老實啦,還是二師姐的方法好用,大師兄要是不忍心打的話,我來代勞!”
沐玲頓時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