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淡然如屈沉,此刻面子上都有些掛不住了,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阿玲……”
沐玲回過神來,終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話,臉頰漲得通紅,有心想要挽回一下,但大腦持續發熱過載,愣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云天驥背后的小廝對阿玲投來贊同的目光,云天驥似有察覺,猛地回過了頭,發現自家小廝正在對沐玲怒目而視,幾乎把“別這樣說我家主子”寫在了臉上,正可謂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云天驥倒是沒跟沐玲計較,能說出這種話的,多少是個笨比,和笨比計較,搞得自己也像是個笨比。
他將信遞給屈沉,想了想,又從身后小廝的包裹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盒子,將其遞給了屈沉。
“沐先生救我一命,我當時有心報答,可惜前輩高人來去如風,沒給我機會,不知屈兄弟能否成人之美,了卻我一樁心愿?”
事實證明,人都有正經和不正經的時候,像是明縱衣,和沐玲一起,或者和云天驥聊起三百二……四十斤的時候就不正經,其余情況,他都在往屈沉的方向靠,云天驥這邊也是如此,和明縱衣見面的時候可謂是他鄉遇故知,一頓瘋狂吐槽,像個傻子,但事后還是迅速恢復了公子哥應有的涵養,明明是送禮,卻說成了卻自己的心愿,多少也是有點情商在里面。
對方既然把話說到了這份上,屈沉也不好拒絕,他做過許多好事,從不求回報,但也絕不認為獲得回報就是錯的,當下微笑著收下了禮物。
“那我就替師傅謝過云兄弟了……來,二位遠道而來,一定也累了,先歇息一陣吧。”
“正好。”云天驥看向明縱衣,說道:“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忽然跑到這里來的。”
“說來話長。”談及此事,明縱衣也是唏噓不已,“走,我陪你聊聊。”
——這兩人也是奇妙,在先前其實是沒啥關系的,真不能算熟,甚至還互相算計,巴不得對方早點去享受衣食無憂的千斤頂生活,但如今在這里遇見,彼此一個遠走他鄉,一個開始了新生活,都放下了許多,有種物是人非,滄海桑田的感覺,因此反而有了些交情,就好像老同學,畢業時都不熟,但多年后在一些特殊的場合再遇見,晚上說不定能聚在一起喝頓小酒。
明縱衣帶著這二人走遠了,演武場只留下屈沉和沐玲。
屈沉拆開信封,快速掃了幾眼,心中有數。
“確實是師傅的筆跡。”
“爹寫了什么?讓我康康!”沐玲伸手去抓,“是不是說讓我繼承太玄門主的位置,以后你們全都得叫我掌門!”
屈沉將信封遞給了沐玲,沐玲掃了兩眼,雙眼發光。
“好耶!能去外面玩了,大師兄,這個任務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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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天閣,明縱衣和云天驥落座。
太玄門能拿出來見人的建筑只有兩座,一座是山頂的正德殿,另一座就是師青環的談天閣,正德殿那是處理大事時用的,不能隨便來個客人就去那里坐,不合適,所以只能帶到了談天閣,不過這點也是得到過師青環應允的,明縱衣不會自己亂來。
云天驥,此人和明縱衣一樣,也是隴州信陽城人士,家里在那邊是個小豪族——當然,比起那個在信陽城一手遮天的巨無霸可是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