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從始至終就沒有什么采花賊,張員外是見色起意,對自己的兒媳用了強,事后進入賢者狀態,覺得這實在是驚天的丑聞,于是便狠下心來殺了人,連尸體也不敢讓官府驗,為此還編出了聽起來較合情理的理由,與此同時不斷地給官府壓力,在這巨大的壓力之下,知縣也只能出了下策……
宮隱被驚得不輕,但震驚過后,也算是回過神來。
【難怪那個被叫子虛的如此肯定張員外不會在意頂包一事,因為對方就希望如此,這么說來,那人也是早有猜測了……】
不久后,藏秀找上了他。
“輕松搞定,張員外和知縣都給抓了,那知縣有個幕僚,人聰明得很,見風使舵是把好手,算是幫了不少忙……如果沒問題的話,出發去天城吧,走水路慢慢來,也正好讓你養一下傷。”
“嗯。”
宮隱點頭,內心不禁感嘆,讓自己感覺根本無從下手的一件事,藏秀卻如此輕松地解決了……權力,的確是很美妙的一樣東西。
武神傳(十五)初至天城
“嗚哇!”
“哇……你真是完全不行啊。”
宮隱雙手抓住船的欄桿,他面有菜色,嘴角還殘留著一些嘔吐物的殘渣……說起來非常羞恥,但他的確有億點暈船。
“別說風涼話……”
宮隱的臉色很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上還帶傷的緣故,他對船上的生活極不適應,平均一天兩吐,每次藏秀都在場,看似好心地為他拍背,實則進行惡劣的嘲笑。
哪怕宮隱其實不太在意這些事,但作為一個男人,三番兩次被嘲諷完全不行,他也是快要無法承受這種污蔑了,也就對方是個男人,宮隱才懶得多計較這遭人誤會的用詞,只是嘆息道:
“還要幾天才到天城?這樣下去還不如走陸路呢……”
“少爺我金貴得很,可不想在馬背上舟車勞頓。”藏秀臉上露出促狹之色,“不過,你就再堅持幾日吧,也沒幾天了。”
在馬背上也算舟車勞頓?我都是一雙腿跑的……宮隱非常想這么吐槽,可惜他狀態實在太糟糕——真算起來,他也是因為沒有合適的交通工具,所以才一直被大天羅魔教的人給盯上。
二人談話之際,又有一人來到甲板上,宮隱余光掃過,頓覺遍體生寒。
人是一種視覺動物,這是無法否認的,像是宮隱,他就得益于生了一副好皮囊,因此即便當初想去搶走錢袋,藏秀對他的態度也沒太差——當然了,也是因為宮隱武藝不弱,正常來說不至于混成這樣,一看就知道是有難言之隱。
如果說宮隱是正面例子,那么此人大抵就是負面例子了……其腳步虛浮,面色慘白,眼袋發黑,微微駝著背,瘦得皮包骨頭,一副被酒色掏空身體一天發誓戒十次色的模樣,如果是這樣也就算了,最多也就感覺此人是什么富貴人家的公子。
可,此人眼神陰鷙而銳利,面沉如水……這給人的感覺實在相當不妙,宮隱被他掃上一眼,只覺是被鋼刀刮過骨頭,一種難受的感覺在身體各處蔓延開來,有種垂死之人見到禿鷲在上面盤旋的反胃感。
“這個人,看起來很不妙啊。”
藏秀傳音過來,宮隱沒有回答,不是他不想回答藏秀,而是他不會!
以他這種修為,按理來說是不可能不會傳音的,但宮隱十分偏科,他接受的不是正規的系統性教育,非常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