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當初藏太祖十九歲了都沒機會習武,誰都看不起他,不認為一個妓女的孩子能有機會練成什么,可他就是成了,逆流而上,橫擊一整個時代,要說時也命也,的確是,但更多的是那顆不死的悍心,藏太祖只要活著,只要沒有放棄,那他遲早會是藏太祖。”
宮隱目光有神,說道:“挫折、困難或是敗北,全都不是結束,放棄和死亡才是。”
薄雪冷淡道:“你是逆天改命之人,自然相信這套說辭。”
宮隱嘆息道:“薄雪,你真的很不會說話。”
“正相反,只是對你這樣。”
“難道你對其他人都很溫柔?”
“當然。”
“雖然接觸不多,但我感覺你妹妹好像不是很喜歡你,或許說……嗯,你們的形象的確差太遠了,這個態度倒是不難理解。”
“……我要殺了你。”
“真可怕啊,薄雪。”
宮隱暢快地笑了起來,但沒兩聲,不知是牽動了身上的哪塊肌肉,疼得齜牙咧嘴,場中也因此陷入了沉默。
“完成了最終一戰后,你打算去做些什么?”好半天后,薄雪才低聲問道,“繼續在師家當你的贅婿?”
“不知道,沒有想過那么遠的事。”
“這很遙遠嗎?或許就在幾個月之后。”
“對我的人生而言太遙遠了。”
宮隱這句話尤為抽象,但薄雪還是聽懂了,他低聲道:“或許是你人生的最后一道險關,想跨越它的確得花不少力氣,繞許多遠路,時間尺度雖然不長,但對你的人生而言,的確是太漫長了。”
“……”宮隱微微一怔,隨后,他用一種莫名的語氣笑道,“很懂嘛,薄雪,你可得小心點,像是你這樣懂我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死光了。”
“聽起來你很寂寞?”
“如果說沒有,未免太嘴硬了……所以,姑且算是有一點吧。”
“你這么說的話,我就爭取死在你后邊吧。”
宮隱一愣,愣是沒能判斷出薄雪這句到底是不是好話。
就在此時,醫館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其后便是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明縱衣走了進來。
他和去時幾乎一模一樣,甚至連衣服上都沒有沾染什么灰塵,要說有什么變化,也只是少了頭頂上的斗笠。
“你怎么回事。”宮隱轉過頭來,懶洋洋道,“身上一點傷都沒有,不會是臨陣逃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