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凈法師一邊思考,一邊運轉內息調息著身體,他此刻的狀態十分糟糕,真動起手來怕是只能發揮八成戰力,而且還不能長久。
武神訣的攻擊力實在是驚世駭俗,在那樣蓄力不足匆忙出手的情況下,依然是差點一掌終結戰斗。
轟!
在永凈法師調理之時,明縱衣周身的武神內息再度轟鳴,內息洪流順暢無比地奔涌著,哪有半分內傷的跡象。
明縱衣的白袍被鼓蕩著的內息吹得獵獵作響,他一步一步逼近永凈,步伐并不算快,但其中裹挾著無比阻擋的大勢,如同是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碾碎一切舊時代的殘黨。
如果是普通的武夫,此刻根本用不著明縱衣出手,直接會被這股可怕的氣勢壓得戰意全無,但永凈身為當世幾大宗師之一,不至于因此失去戰斗的意志,他雖然受傷了,但還沒敗。
【如今貧僧身體受傷,只怕是無法久戰……也罷,就用這一招分出勝負吧。】
若是要繼續打下去,永凈其實還能堅持好一會,日后說出去,或許顏面上也好聽一點。但永凈認為沒有這個必要,與其放棄進攻全力防守拖下去慢性死亡,他寧愿放手一搏,去爭取那不足百分之一的勝算,縱使是敗了,也算是對得起自己。
轟……
永凈眼中泛起淡淡的金光,他周身內息噴涌不止,已經是沸騰到了極點,明眼人一見到這一幕,就明白永凈這是要祭出殺招了。
【是這招啊……略微有些生澀呢。】
明縱衣一眼就看出了永凈將要使出的招式,如果他愿意,此刻能用相同的招式擊敗永凈,甚至于,他有機會讓永凈根本用不出這殺招,但這分出勝負的一招,終究是先前那對波的如是我來不同,明縱衣自然要給永凈留點顏面。
“!”
忽然,永凈吸了一大口氣,他伸直雙手,兩掌傾斜四十五度交叉重疊,就以這怪異的姿勢,重重往下一壓!
在這個瞬間,整個世界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永凈的掌勁席卷之時,一只若隱若現的巨掌在半空中浮現,如同是端坐于天上的佛陀俯身望向人間,其中沒有半分佛光普照之意,反而帶來一種莫名的大恐怖。
如來神掌最終式·即登彼岸,霸道無邊的必殺之式,佛陀不再垂憐,只剩金剛怒目。
轟隆隆……
永凈出招之時,明縱衣也沒閑著,他周身那沉重無比的內息卷動,發出沉悶無比的聲響,光是聽見這聲音,就能讓人感覺到調動這內息是何等吃力。
毫無疑問,這正是泰岳內息……這混沌而又沉重的內息因為特性,在實戰中很難發揮作用,但偶爾也會有它出場的時刻。
比如說,當雙方都要施展需要蓄力時間的絕學式之時,泰岳神功那起步慢,爆發力差的弱點就可以被蓋過,其攻防雙絕頂的優勢則被完美發揮。
挑戰者與被挑戰者
七百年前,一個姓東方的男人出生在錦天城,他帶給這個世界數不清的東西,其中有好有壞,時至今日,依然沒有任何學者有資格為這個男人的一生蓋棺定論。
有人說,這個姓東方的男人是武夫史上最獨一無二的花,也有人說,他就是武夫史的一切,除了他之外,其他沒什么可記載的。
后面這個說法的狂妄傲慢簡直溢出天際,可,那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作為藏太祖,他的一切或許有待爭論,但作為武夫東方,只能說無論怎樣吹都不過分。
可今天,一個能夠挑戰他地位的人出現了……絕不是三百年亂世中為了推翻對藏太祖的恐懼而匆忙推出的所謂“絕世天才”,這一次是真貨,千真萬確。
如果這都不能算是歷史性的一刻,那什么才能算歷史性的一刻呢。
“勝負已分……貧僧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