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刺客,我的確是認識,過去曾與他打過一些交道。但自從我來到師家后,就已經斷掉了與他的聯系。之所以出現在那里,是因為幾天之前,我在一次外出時感受到了他的內息,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除了sharen外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能力,出現在洛陽定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于是我便辭別了鳳兒小姐,想要找出他的行蹤。”
“可,他也經過許多反偵察訓練,我的跟蹤一直不順利,直到昨晚才又感受到他爆發出的內息,可鎖定方位又用了很久,等我趕到的時候,就只見著那兩具尸體……不論問幾遍,我的回答都是這些。”
二皇子聳聳肩,看向三皇子。
“三弟,你怎么看?”
“不知道。”三皇子的回答很是干脆利落,“我既不是武夫也不是仵作,現場的痕跡也看不明白,哪能有什么想法呢,但從情理來看,我認為他不太可能去做這些,既然進了搖光師家做事,哪有出去賣命的道理?”
三皇子其實有點修為在身,但實在太弱,說自己不是武夫也沒啥問題。
“從情理來看,的確如此,有師家這樣的待遇,再去賣命的確說不過去。”二皇子微微點頭,“但容我冒犯一句,如若這就是搖光師家的意思……”
“殿下請自重!”師安國臉色一黑,二皇子的身份的確比他尊貴不少,但搖光師家若是強硬起來,即便是面對皇帝也不會太怕,何況是一位皇子。
“安國先生息怒。”二皇子微微笑道,“我也只是隨口一猜罷了,畢竟,‘感受到故人的氣息然后一直追蹤著他’這說法,似乎總欠缺了一點動力,而目前來看,有能力驅動他的也只有搖光師家。”
二皇子的說法不無道理,在不了解其中內幕的人聽來,齊明光的動機有些難以服眾。
“非也,非也,二位哥哥,弟弟這邊有些不同的看法。”
就在這時,一個少年的聲音響起,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袍,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俊逸男子往這邊走了過來,身后跟著兩人,一人垂垂老矣,看穿著打扮就知道是朝中重臣,另一人相貌平平,但神色凌厲異常,腰間綁著把短刀,渾身上下散發著強者的氣息,盡管明縱衣從未見過此人,但他斷定,此人就是兩年前登上上地榜的宗師白敗!
這樣算下來,他前面的白袍男子不是六皇子還能是誰呢?
三皇子神色冷淡,說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六皇子臉上淡淡的笑意漸去,他悲嘆一聲,說道:“三哥你這話我實在不愛聽,瀚文先生除了教導大哥之外,對我們也多有教誨,如今他遭到賊人暗害,我自然也想出一份力。”
“所以呢?”三皇子平靜道,“你要出的那份力呢?”
“呵呵……”六皇子淡淡一笑,說道,“江湖人的手法,還是江湖人清楚,白先生,勞煩了。”
他身后的白敗微微點頭,走上前來,神色平淡地開口說道:“幾位殿下,請聽我一言。”
“事發地點,我已去看過,刺客與太子少師的尸身,我也驗過了。那刺客中了一拳一掌,那一拳直搗心窩,讓他失去了反抗能力,那一掌則取走他的性命,動手者對力道的控制尤為巧妙,甚至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這已經能看出他的一部分實力,但這還不算完。”
白敗稍微停頓片刻,又說道:“仵作在窗紗上找到了兩根針孔,而刺客身體內也有兩根銀針,這代表著那人是沒用眼睛看,只憑對內息與聲音的感應就鎖定了刺客的位置,然后投出了那兩枚用于治病而非sharen的銀針……綜合我剛才所講的,幾乎可以斷定,這人與刺客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次元內。”
——仵作的身份低微,胡信作為飛鷹將軍,自然不屑去做這種事,但江湖出身的白敗就沒這么多講究,他身為宗師,目光無比毒辣,三言兩語間就判斷出了明縱衣的實力下限。
“武夫的事,我不懂。”三皇子淡淡道,“但我想,如果動手之人有那么強的話,肯定不會被太子少師的護院纏住,是嗎?”
白敗平靜點頭。
“絕無可能。”
——其實以齊明光的修為,被逮住也挺奇幻的,只能說京城的確戒備森嚴,不是其他地方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