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師青環選定地方后,宮隱這家伙不知道從哪聞著味就過來了,他是真沒拿自己當外人,厚顏無恥地大吃了一頓,差點惹得沐玲急眼。
雖然平日里眾人總是調侃沐玲能吃,但其實她也不過是個三流武夫,還是個女孩子,食量能有多大,只不過每一戰都是全力以赴所以顯得厲害罷了。宮隱可不同,他是正兒八經的傳說級武夫,身體的消化能力強到不可思議的地步,這吃起東西來,那可真是風卷殘云。
值得一提的是,明縱衣到最后也沒能從宮隱身上拿回屬于他的錢,慶功宴后半段時對方喝了酒,當年在陰山明縱衣就見識過對方的酒量,只能用悲劇來形容,明明宮隱這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很能喝的氣勢,但事實是,只要不動用內功,那他的酒量甚至不如沐玲這個十幾歲的小女孩。
翌日,太玄門一行踏上返程的道路……明縱衣不愿在會武城久待,這地方對如今的他而言已經能算是是非之地了,雖然大多數人都是在對他釋放善意,但明縱衣實在不太擅長應付那些場面,只能一走了之。
“也不知道太玄門被改造得怎么樣了……”明縱衣有些期待,他是在十月初離開了太玄山,如今已經是一月下旬了,這么久的時間過去,想必已經改造得差不多了吧?
一邊的沐玲嘟囔道:“反正溫泉肯定是沒了。”
如果要說舊太玄山最令人懷念的東西是什么,答案不是正徳殿也不是談天閣,而是太玄門所有人都喜歡的后山溫泉。
“這也沒辦法,有失必有得。”屈沉微笑道,“至少,以后阿玲你的禁足令可以解除了。”
“?!”沐玲被這忽如其來的好笑咋給震驚到了,人都暈乎乎的,“真的嗎?!”
“這當然……以前不讓你出去是因為原太玄山離最近的城市很遠,而且中途山路崎嶇,錯綜復雜,連我來回一趟夏陵城都需要花費一天時間,何況是你,如今自然是不同了,就算慢慢走,來回也不過那么幾個時辰,當然,為了防止你鬧出什么亂子,外出時得找個師兄師姐陪同。”
談及此事,明縱衣也回憶起了往事,他道:“說起來,當初阿玲是為什么去到信陽城呢?”
“叫我師姐!”沐玲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而是進行了一波注定木大的糾正。
屈沉則回應道:“那時候阿玲是要去給懷素的家里人送些東西,正好途徑信陽城而已……那會時機很不巧,你三師兄和四師兄被我派出去剿匪,師父不在,我、懷素、青環都各有事情要處理,古前輩剛好出去‘送歸’,呂前輩就更別談,他比阿玲還要不靠譜,思量之下,最終還是讓阿玲帶足盤纏一個人出發了……”
屈沉說到這里,也是不禁面露感慨之色。
“或許,你們之間的確有著奇妙的緣分,正常來說,阿玲是不可能獨自一人離山的,更別說因為那盒露華百英粉和你打上交道……”
屈沉說到此處,忽然發覺自己說漏嘴了——當初李懷素搞大掃除時發現了沐玲的小秘密,但為了照顧沐玲作為少女的敏感心靈,還是假裝沒有發現。
沐玲幾乎是在瞬間就紅透了臉,對于這個年紀的少女而言,愛美的本性暴露似乎也是件讓人害羞的事,但她只害羞了一秒,立刻就反應過來,憤怒地大喊道:
“明縱衣,你出賣我!”
明縱衣這就相當冤枉了,他一直是守口如瓶,好好保管著這個秘密,如今怎么能忍受被沐玲這般污蔑,當下喊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是你自己沒把東西保管好吧!”
“胡說!我藏好好的,肯定是你這沒良心的跟大師兄勾結,記恨我在你出恭時往里面丟爆竹,所以出賣了我,你這卑鄙小人!”
沐玲這屬于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那個沒點燃的爆竹是明縱衣心中一生的痛,那是他人生中最為驚慌失措的時刻,可謂是被沐玲狠狠拿捏了一通,加上如今又被沐玲不分青紅皂白地冤枉一通,當下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沐玲這人可以說是既喜歡惹事又怕事,一看明縱衣往自己這邊逼來,頓時慫了。
“千斤頂……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