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榜,三十歲之下的青年俊杰,因為在武夫的世界中,通常默認三十年為一代。
古國“林”因為鉆研開脈經導致國力衰弱,天災人禍橫行,經濟近乎崩潰,最終導致農民起義,一切重新洗牌,繼而誕生了王朝“嬴”。
前人栽樹后人乘涼,林費盡心思整出的全本開脈經,最終為嬴做了嫁妝,嬴朝,那是一個武夫最為橫行的時代,高手如雨后春筍般冒出,數也數不清,和藏王朝幾乎是兩個極端——傳說藏王朝到了中后期,如果不算朝廷力量,整個江湖連二十個破陣境,五個橫貫境都找不出。
俗話說,俠以武犯禁,這話不能算是完全正確,也要看時代背景和統治情況,如果是亂世,或者干脆是宦官當朝,民不聊生,那俠客就是亂世義警,那萬一像是早中期的藏王朝,國泰民安,國家富裕,百姓安居樂業,那要俠客又有什么用呢。
不過嬴王朝的確是被這句老話給說中了,開脈經流落民間,嬴王朝無力收回,也根本無力約束國內的武林高手,于是有人一拍腦袋,整出了個天榜地榜人榜,想要那幫武林人士內耗一下,最好是彼此的腦漿子都給打出來。
這想法……不能說不好,但具體實施起來,遇到了不少問題,簡單來說,武林人士不是傻子,其次,給天地二榜的高手排名,所需要付出的勇氣實在是太大了,人家不敢去找比自己高的老對頭,但全天下都知道自己不如老對頭,那能忍得下這口氣嗎,忍不下怎么辦呢,答案顯而易見。
因此,嬴王朝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三榜一度消失,但后來幾經改進,又貼了出來,到如今這個時代,三榜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
首先,天榜,太祖
賭神!
“舊……舊時往事,休要再提。”藏飛星以手扶額,或許是想起了那一頓毒打——沐玲身為門主的女兒,尚且沒能逃過去,何況是他這非親非故年齡更大的男弟子。
——那可不,少年英雄大會五年一屆,上一屆的時候沐玲十一歲,藏飛星十五歲,可以說都是小屁孩,結果兩人偷偷跑下山去到幾十里外的城內dubo,用的還是從李懷素這邊騙來的錢,同時占了dubo,騙錢,離家出走三個令家長血壓飆升的要素,但這些還不算完,最令太玄門門主憤怒的是,這兩人……
賭!輸!了!
真是廢物啊!
太玄門主因此勃然大怒,將兩個不成器的弟子狠狠修理了一頓,并親自帶他們去城內的賭場,讓這兩個不成器的家伙見識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賭術!什么才是真正的賭神!
……后來屈沉和師青環連夜趕去賭場贖人,從此大家被迫淡忘了此事。
“二師姐和這邊的懶狗志不在此,我修行的功法不是為了打擂臺戰,也不太能見光,師青環倒是喜歡打打殺殺,可向來只喜歡看,很少自己動手,沐玲……她倒是對這個感興趣,但怕也是一輪游。”蕭天荒神色平靜地說道:“下一屆少年英雄大會,太玄門五十年封山之期已到,正是個開山門廣收弟子的好機會,如有此意,就要打出點名氣來,大師兄你和小師弟,總得上去一個。”
這對師兄弟都是一個意思,不過藏飛星疑似是為了讓屈沉動手,直接鎖定冠軍,趁機投注狠狠賺上一筆,蕭天荒的考慮就多上許多,太玄門封山五十年,不可能一直封下去,少年英雄大會,正是一個重啟的好時機。
屈沉看向明縱衣,笑道:“縱衣,有沒有信心?”
“啊?”入門才一個多月的明縱衣壓根沒想到此時屈沉會忽然將話題引向自己,他愣了一會兒,遲疑著點了點頭。
“有,但不多。”
“你不妨自信些。”有人開口了,但不是屈沉,而是蕭天荒,他冷臉道:“你的根骨和悟性簡直出色到了會讓人感覺惡心的地步,一年時間,夠你做到許多了。”
雖然一個半月內的實際接觸不多,但明縱衣也開始習慣蕭天荒帶刺的說話方式了,他灑脫道:“我可以理解為贊美嗎?”
“……隨你的便。”
“少年英雄大會嗎……”明縱衣想了想,老實道:“現在問我這個,感覺有些太遙遠了,即便我說自己有信心,師兄們也很難相信吧。”
“不不不,我會信的。”藏飛星擺擺手,“離著還有一年時間呢,你要說只剩下一個月,那我對你必然沒什么信心,但那可是足足一年,以你的根骨,到時候鬼知道有個什么樣的內功修為。”
“妄自菲薄和盲目自信之間的差距小到令人難以置信,這其中的平衡難以被人把控,也不必特地去尋找。”屈沉微笑道:“不必多想,過好自己的每一天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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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師姐,承讓了。”
作為太玄門的老六和小師妹,會叫沐玲師姐的人只有一個,但明縱衣和沐玲是什么關系,他叫沐玲師姐的時候,通常都是在以一種老實忠厚的下位者姿態進行陰陽怪氣。
比如……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