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沉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原來是在困擾此事嗎……縱衣,你問我這個,其實沒有太多意義?!?/p>
明縱衣沒想到屈沉會這樣回答他,微微一怔。
屈沉神色平靜。
“如果你問我,我的回答必然是遵從你的本心就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如果你問宮兄,他的回答一定是戰(zhàn)到最后,打到盡頭,這樣才稱得上是真正的武夫,可如果你問薄兄,他一定會說,若是山門能被收回,那自然是能藏多少藏多少,沒必要全都暴露。”
屈沉頓了頓,與明縱衣對上了目光,他輕聲道:
“關(guān)于這個問題,每個人都能給你不同的答案,并且全都有理有據(jù),振振有詞,可是縱衣,你要明白,真正能做出選擇的只有你自己……我希望你能成為一個好人,但,你沒必要成為
沐勝的故人
“話說回來……大師兄,這種門派收弟子的時候,到底該怎么判斷哪些該收,哪些不該收呢?”
明縱衣腦海里冒出一些疑問,這個疑問是因為武理足夠,但社會經(jīng)驗不足而產(chǎn)生的。
這里不是什么玄幻世界,根骨無法測量,也就是說,門派根本無法分辨這些弟子在修行上的才能,前些天來的時候,明縱衣已經(jīng)確定西嶺劍派是個精英化的門派,還以為對方招收弟子時就沒什么人,結(jié)果如今一看,來者絡(luò)繹不絕,這總不可能全收,那,具體是要收下哪一部分呢?
“除了少部分門派外,大部分門派都是從多方面考慮?!鼻恋?,“首先是年齡,越接近五歲越好,這是最適合開始開脈的年紀,其次自然就是心性,要乖巧懂事,聽大人話,能沉得住氣的,開脈經(jīng)的修行是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小孩子在其中無法得到任何正面反饋,若是心性不足,根本堅持不了十年,再然后……就是錢。”
“……錢?”
“沒錯,錢?!鼻琳f道,“年齡心性都相仿的情況下,誰給得錢多,誰就能進,這沒什么好說的,一些門派不事經(jīng)營,就只能靠著這些學費生存經(jīng)營,這聽起來很不公平,但其實也很公平?!?/p>
聽到屈沉這番話,明縱衣若有所思,旋即問道:“那,心性這方面要怎么測量呢?”
屈沉還未開口,一邊的沐少風就攤手道:“還能怎么辦?折磨人唄,看看哪些耐心好,聽話……這方法并不是最有效的,但成本的確夠低,畢竟,不是每個門派都有時間花費幾年時間慢慢去篩選弟子,除非是縱橫山那樣的,門下十幾個子門派,每年把最優(yōu)秀的弟子送到縱橫山去,背后要是沒個大金主,怎么敢這樣玩?”
心性,該有的時候其實都會有,可很遺憾,時間不等人。
明縱衣吐槽道:“還真是原始而粗暴的方法……”
“呵呵……”屈沉笑而不語,四人站在西嶺山腳遙望一陣,隨后轉(zhuǎn)頭,去往了西嶺山腳的一座小鎮(zhèn)。
此時離著十月一日還有兩天,四人還不能打上山去,要在小鎮(zhèn)內(nèi)先歇息兩日,寫好戰(zhàn)書,同時也與那些曾和太玄門交好的老前輩會和。
五十年過去,愿意為太玄門站場的人已經(jīng)不多,但終究還是有那么幾個。
至于戰(zhàn)書一說……五十年過去,西嶺劍派恐怕早就忘掉太玄門了,所以得修書一封,免得到時候打上門去對面都不認識自己,那多尷尬啊。
四人來到西嶺山腳的小鎮(zhèn),想要在這入住,卻遭遇了沒房的困境。
西嶺山腳的這座小鎮(zhèn)本來也沒多大,客棧就只有一間,平日里根本住不滿人,但近日里,云居天生在西嶺劍派折戟,西嶺劍派名聲大噪,又恰逢開山收徒之際,引來了不少人,山腳的客棧也因此滿員,留給明縱衣一行的只剩下柴房。
“真是熟悉的劇情?!辈仫w星雙手抱xiong,“每次主角和女主外出的時候,就會遇見這種客棧爆滿的劇情,然而不得已只能住在一間房柴房之類的地方,繼而摩擦出愛情的火花……”
他說著,目光掃過自己這邊的隊伍,臉色垮掉。
“……果然都是騙人的?!?/p>
太玄門一行平日里奔波在外,對住宿環(huán)境的要求其實不高,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實在特殊,這要是在日后被人扒出來住在柴房里,那……
屈沉和老板商量了一陣子,無果,正打算去外面看看能不能找些民居時,有聲音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