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灰衣青年也頗為自得,他極力想維持著平靜的姿態(tài),但臉上的笑意卻是有些遮掩不住,直讓那嘴角勾起。
此后,接連數(shù)息,都不見有人要登臺與灰衣青年交手。
這灰衣青年實力不弱,放在少年英雄大會中甚至有半成概率殺出武試的小組賽,在街頭斗毆中已經(jīng)屬于傳說級別的高手,接連擊敗三人都不見氣息衰弱之相,一時半會間,沒人愿意上去出丑也是正常。
灰衣青年靜靜等待了一會,直到確定沒人敢來了,臉上這才露出笑容來,他轉過身來,彬彬有禮地作揖。
“蕭姑娘,看來,暫時是沒人敢登——”
他的聲音還未落下,人群中忽然響起了一聲怪笑,隨后一人走入場中。
“嘿、嘿、嘿,小子,慢著了,是誰說沒人敢與你動手,大爺我這不就來了嗎?”
眾人聞聲望去,無不打了個寒顫,開口之人竟然是個癩頭的中年溜子,看起來有個四五十歲,穿著一身破爛的衣服,xiong口敞開,露出濃密的xiong毛,兩排黃牙上積攢了不知道多久的成年老垢,只遠遠望上一眼,就叫人胃里一陣翻滾。
有些人認出了他,在人群中低呼一聲。
“癩頭老三!”
旁人不解,連忙追問這是何人,那人也一一應道:“癩頭老三,他爹是個人物,在他小時候就把他送去門派練武,后來家道中落,又在門派里四處惹是生非,就被逐出了門派。不過,他這一身從小打磨的武藝還在,在天城漢陽街這塊也算是個小人物,這兩年來更是被地龍幫收入麾下,成為了地龍幫的四把手……”
旁人一驚。
“地龍幫,那可有點厲害,但他這把年紀了……”
“嘿!”癩頭老三忽然一聲喝,他嬉皮笑臉地高聲道,“這把年紀怎么了?大爺我身子骨還年輕得很,別說是一個嬌美娘,來上十個八個也不是個事!”
那姓蕭的姑娘眉目中綻出一絲冷意,她伸手,正要去握住腰間那兩把短刀,灰衣青年卻微微一笑,對她說道:“蕭姑娘莫要動怒,我替你打翻這滿嘴胡話的老東西。”
“嘿!大話說得輕巧!讓大爺我看看你這小白臉有幾分本事!”
癩頭老三話音剛落,便直得一拳打來,灰衣青年不急不緩閃開,反手一式經(jīng)典的三沖二打直奔癩頭老三正臉而去,兩人戰(zhàn)作一團。
這灰衣青年修得是正宗的玄門內功,修為不差,內息勉強算得上是精純醇厚,但一招一式間毫無靈性,像是個沒有感情的背套路機器,倒是癩頭老三這邊,多年在江湖上摸爬滾打,戰(zhàn)斗經(jīng)驗無比豐富,甚至不屑于使用什么武技,兩人交手十余招后,他瞅準機會一腿踹中灰衣青年的xiong口,給踹得一口氣沒順上來,跌入人群中暈死了過去。
“嘿!大爺我以為有什么水準。”癩頭老三得意洋洋,“還有哪個要丟人現(xiàn)眼的,一并上來吧!”
周邊眾人無不沉默,癩頭老三這幅尊容,誰也不愿意蕭姑娘這一朵鮮花踩在牛糞上,但地龍幫素來以記仇聞名,沒人敢在這時候惡了癩頭老三。
那中年漢子坐在椅子上,神色沒什么變化,只是忽然雙手抱xiong,似是陷入了沉思。
他身后的羅宴隨之隱去。
“沒人了?沒人了嗎?”癩頭老三在空地中央嬉皮笑臉,他拉長聲音,語氣浮夸而猥瑣,“如果沒人的話,那……”
“有的。”就在這時,一個平淡的聲音響起,穿著黑色勁裝的羅宴走入場中。
“哦……?”癩頭老三也是沒有料到,這種時候居然還有人敢觸自己的霉頭,而且羅宴這一身黑色勁裝,身姿挺拔,腳步沉穩(wěn),再配上那平淡的姿態(tài),頓時讓癩頭老三緊張起來,“小子,你可是想好了……?!”
他的話還未落下,羅宴已經(jīng)化身鬼魅,一巴掌抽了過來。
羅宴從五歲開始修行,根骨上佳,經(jīng)受著其父非人的訓練,功法雖然是公交車,但其最強的陽屬性功法不會被這種無聊的理由所撼動,其實力之強悍,在如今的人榜中都算是上位,哪怕不用他奇遇得來的內寰宇真經(jīng),也不是區(qū)區(qū)一個街頭混混能夠抗衡的。
啪!
一聲脆響響起,癩頭老三還未反應過來,就在懵逼之中被拍飛,身子砸入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