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叫兩人感到一陣難言的疲憊,
竟是連說話的欲望也提不起來。
兩人便在無言中肩并著肩走出去百十步,無天忽然說道:“這么多人聚集在東街,
只怕會生出事端。依我看此事越早解決越好,
明日又要去府衙過堂,不如我今日就去拜訪贏妖。”
小謝聞言,點點頭表示贊同,卻還是道:“你我同行,
也好有個照應。”
無天皺眉道:“此行只怕會有波折,左右我與贏妖有些交情,我看還是我……”
小謝笑著打斷他,
說道:“若是安全無虞,我也不必相陪。”她見無天仍是眉頭不解,便道:“你也不必擔心,
這招人恨的訟師我做了這么些年還沒死,
總是有些保命之道,到時候倘真有事,還不見得是誰救誰呢。”
她話音方落,只聞一聲嗤笑,
當下轉頭去看,
便見一白衣人負手立在路前頭。
那人似有所感,緩緩轉過身來,三人甫一照面,面上同時露出一絲訝異之色。
來人風度翩然,
手持折扇,如畫眉目間生著一抹金色的流云,正是仙黨黨首楊戩。他本是奉命來見小謝,不料竟遇上無天,他二人也算有些緣分,但自謝蘭幽下葬之后,一個因故閉門養傷,一個奉師門之命留任仙黨黨首,已有數百年不曾會面了。此時相見,當真是百感交集涌上心間。
這些復雜的來龍去脈,小謝自是不曾留心過,此時見到楊戩面色復雜,只當是因她一個仙黨與無天竟在一處罷了。但她一生中不知受過多少這樣的質問,因此也不在意,上前一步,行了個禮,道:“楊君如何前來?”
楊戩被她這話喚回心神,微微垂眉收斂,朗聲道:“此乃私事,可否借一步說話?”
小謝聞言,與無天對視一眼,小聲道:“我先同他前去,你回家等我。此間事了,我們一起前往。”
無天略一思忖,輕輕“嗯”了一聲,小謝便走到楊戩身邊,跟著他轉進了一條巷子。
兩人在巷子中行了片刻,楊戩將她引入巷中一間茶室,兩人落座之后,楊戩開門見山道:“小謝,天悅趕人之事,請你不要再管。”
小謝聞言,眉毛一揚,笑道:“敢問楊君,何出此言?”
楊戩道:“天悅趕人,事出有因,非是肆意妄為。這些人繼續留在城中,有害無益,請你切不可再插手此事。”
小謝問道:“是么?無論有何緣由,不由分說深夜驅人,此事是國府處置,已是大大有違法令,身為受害之人,難道不該討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