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側挨挨擠擠的坐著一些百姓,將整個坐席占得滿滿當當。他們的座位最簡單,只有一個椅子罷了。
無天奇道:“這么正好的人?”小謝道:“哪能,看見站著的衙役了嗎?”無天點點頭,小謝道:“他們負責維持會場的秩序,包括在開始之前,文明的把沒有座位的人請出去。”
無天聞言皺起了眉,小謝道:“這也沒什么,會場沒有秩序,萬一出個什么事情,那可真是哭都沒地哭去。”無天道:“我知道這個,我問你,什么叫做‘文明的把人請出去’?”
小謝道:“就是還有不文明的法子,不過到底是府衙,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要臉,不會出這種事情。”
無天冷笑道:“那不要臉的地方在哪里?”小謝一邊向前走,一邊道:“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在沒人關心的地方。這種地方,鄉下比城里多,窮的地方比富的地方多,見不得光的地方比見得光的地方多得多。”
說到這里,她猛的停下腳步,無天跟著她站定,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高臺邊那一溜椅子邊上了。
小謝指指桌子,道:“這是咱們的地方,你就坐在這里等我好了。”無天點點頭,在桌邊坐下。
小謝舉步上了臺階,走到高臺上,向四下里行了個禮,笑了一笑,才快步走到講臺邊上,說道:“我是鳳仙郡仙黨黨首小謝,我到來這里,是代表鳳仙郡的百姓,請國府的各位給我就76號文件,向鳳仙郡的百姓百姓做出一個交代。”
她說完伸手自懷中掏出一一摞厚厚的文件,鋪在桌上。無天在臺下見她如此舉動,心中不禁奇怪道:“她怎么也是個有些道行的妖精,怎么舉止之間倒像是個凡人?那是在雨中她不曾用功力震開雨水,還能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不修辟谷之術貪嘴也罷了,怎么今日拿個東西也像凡人揣在懷里?”
他尚未想通這里頭的緣由,便聽小謝道:“這個月初六,鳳仙郡衙的衙役突然接到國府的命令,說是紅玉草晾干的的時候,產生的黃煙會對鳳仙郡及其周邊的天空產生影響,而且黃煙容易進入凡人的肺腑,引發肺病,所以要求今年鳳仙郡及其周邊地區,不得再種植、收割、晾曬和焚燒紅玉草,有沒有這回事?”
官員席上頭一排坐著的幾個官員聞言,低聲交換了兩句意見。小謝見狀,歷時拔高聲音,喝問道:“國服有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國府的執政官還需要現場商量嗎?”
她話音剛落,無天只聽自己右側傳來一聲毫不掩飾的嗤笑,在唯有竊竊私語的會場里顯得格外刺耳。他側頭去看,只見郁初光被報界一眾人擁簇著坐在座位上,一只手里拿著一桿怪模怪樣,似筆卻無毛的東西,另一只手掩在鼻下,眼中盡是譏諷之意。
眾位官員交頭接耳了一會兒,當中一位緩緩起身,說道:“國府確實下過這道命令,并且我們方才商議這件事,并未覺得,有何處不妥。眾所眾知,紅玉草在上晾曬的時候會發出大量的黃煙。這些黃煙不但不利于百姓的生活,也不利于百姓的健康,所以國府才下命令,要求鳳仙郡的百姓不再繼續種植和使用紅玉草。”
他說到這里,清了一下嗓子,抬手向小謝做了個“請”的動作,問道:“紅玉草晾曬時發出的黃煙,對百姓的身體不利,這是不爭的事實,而且在沒有紅玉草之前,鳳仙郡就是南來北往的大郡,郡中人口數十萬,大部分都是靠田地吃飯,種的是糧食。那個時候,鳳仙郡的人生活的也很好,怎么到了現在,就離不開紅玉草了?”
他不等小謝回答,立刻跟著說道:“當然是因為紅玉草是作為貨物種植的,我們都知道,農戶賺的是沒有商戶多的,這種貨物,當然要比種糧食掙得多的多,可是這個三界不光是你鳳仙郡的農戶要生活,你鳳仙郡的農戶,憑什么以整個天竺國的百姓的性命,整個天竺國上空的藍天為代價,來賺你的這一點小小的錢?甚至煽動輿論,公然要求國府乃至靈山多位高官,為了你們這不合法不合情不合理的利益,花費時間花費精力在這里召開質詢會?”
無天聽了這番話,饒有興味的轉頭去看小謝如何應對。卻見小謝“嘖”的一聲笑了出來,只見她嘴咧的已然大開,眼中卻盡是熊熊怒焰,不見一絲笑意,顯然是怒極反笑。
她笑了一會,抬手敲敲桌子,見眾人一齊看了過來,才道:“岳副執政官,您身兼工部院院長一職,工部院分管的內容,兩部分,一是軍工制造,二是民生規劃,黃煙的問題,是你下的命令要處理,理論上百姓處理問題后生計的安置,也是歸你管的,所以我來找你,正當其人。我沒有說錯吧?”
相似
那藍色身影,似乎和數百年前的人……
岳清溪聽她這般說,
不禁微微挺了挺身子,道:“沒錯,你既然不服,
你來找我,
我岳清溪奉陪到底。可是你濫用你鳳仙郡黨首的職權,點名讓刑院院長、吏院院長、戶院院長甚至于執政官和贏妖佛祖都放下手頭的公務,
過來陪你討論這種事情,
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他們每天要忙多少事情?你知不知道這些事情都是關系到整個人界乃至三界的大事?”
他話音剛落,四周圍忽然嘩聲大作,幾個《每日邸報》的記者跳出來,對著小謝就是一陣猛拍。剩下的報界中人也紛紛跟著出來,
郁初光伸手按住自己身邊躍躍欲試的助手,輕聲道:“急什么,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