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天伸手止住她,轉頭向西王母兩人問道:“不知東華帝君和西王母娘娘前來靈山,所言要事為何?”
西王母見他面色不善,略一躊躇,上前問道:“無天,你……我和倪君明只是好奇,為何你給我們發請帖,還要特別給原來闡截二教的弟子發一份?”
無天聞言,眉頭一挑,問道:“想那闡截二教,當年正是仙界的中流砥柱,舊天庭中多少仙人,都是出自他二教門下。當日東華帝君為了他二教,還特地提點蘭幽,叫她前去拜訪楊戩,以拉攏二教的弟子。故如今我出于尊重之情,特為他二門中弟子準備了一份請帖。怎么,此事有何不妥之處嗎?”
東華帝君與西王母聞言,互相對視一眼,兩人面上疑色甚重,顯見是不相信無天的鬼話。
過了片刻,西王母道:“大鵬是被人放進會場的,這當中必有奸細,你是知道了些什么嗎?”
無天不動聲色,反問她道:“不是你們仙黨在自查么?我該知道什么?”
他語氣平平,既無憤怒之意,又無好奇之態,西王母見了,心知肚明。她閉了一下眼睛,復又睜開,誠懇道:“大鵬之事,仙黨中有內奸,只是對方手腳利落,我們幾經排查,除了直接放大鵬進去的人,其余什么線索都不曾找到,你若知道些什么,不妨說出來。蘭幽是你的摯友,這不假,但她也是我的好友,我是不會叫她死的不明不白。”
無天笑道:“仙黨當真什么都沒查出來?”
東華帝君上前一步,與西王母并肩而立,向無天作了一揖,說道:“我曾用慧眼探查,倒是看到了大鵬與那背后之人交易之事,只是那人用元神遮去自己的相貌,我和樂真委實不能辨認。”
無天“哦”了一聲,轉向西王母,道:“西王母娘娘方才說,謝蘭幽是你的好友,只是不知這好友,是樂真的,還是仙界的西王母娘娘的?”
西王母心中嘆息,只好道:“樂真與西王母,并無不同。”
無天撫掌大笑道:“好一個樂真與西王母并不不同,謝蘭幽得友如此,當真是三生有幸!”
西王母聽他話中譏諷之意撲面而來,心中既怒且驚,但她委實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何處與無天生出了這么大的誤會,只知眼下之景,這個誤會倘不能解開,必定遺禍無窮。
她心思轉動如電,正思索著如何消解誤會,卻聽贏妖道:“當日軍師對西王母娘娘和東華帝君信任有加,哪知兩位今日竟是連仙黨內部的事務也處理不好,還要向佛祖過問,當真是匪夷所思。”
無天聽了她這番話,不由皺起眉頭,沉著嗓子喝止住她。贏妖心中暗道不妙,哪知繼而無天便向東華帝君二人道:“二位來也來了,若是只為這件事,那便請回吧。”
西王母略一躊躇,終是開口道:“還有一件事,原因我先下不方便說,請你千萬不能把謝蘭幽的遺體埋了。”
贏妖聞言,怒道:“笑話!西王母,我們敬你是客,豈容你如此羞辱!你們仙黨深受軍師大恩,卻勾結大鵬金翅雕將軍師害死,可憐軍師死的苦狀萬分,你們竟敢上門說這種話!”
西王母今日被她屢次頂撞,心中本就有些窩火,這句話雖是在理,自她嘴中說出,卻十分一場陰陽怪氣,叫人聽的不是滋味,當下再也按耐不住,反唇相問道:“不知這位姑娘是蘭幽哪位高徒?我與蘭幽相交甚久,猶在無天之前,怎么從來沒見過姑娘?”
無天一抬手,制止二人,道:“此乃我座下贏妖,謝蘭幽既是軍師,少不得替我教教這些不入流的弟子,也算是有半師之情。這孩子說話直來直去,還請西王母娘娘不要責怪。”
西王母聽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道:“無天佛祖既然這么說了,樂真也不好再開口。哼,這世上之事,人走茶涼,想不到啊想不到。”她搖搖頭,說道:“既是如此,樂真也不多說,只勸閣下一句,莫要將謝蘭幽的尸身埋了,請!”
她這個“請”字說得甚重,當中的怒火,幾乎震得云朵翻了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