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魚聞言忙道:“傷到哪里?快回水府請大夫瞧瞧。”
謝蘭幽道:“休息了一天,已不妨事了。”
白魚又問道:“是何人下得手?竟能傷到軍師?”
謝蘭幽頓了一下,才道:“我猜是個熟人,他也并非十分厲害,不過手中似乎有利器,將我擊傷,不必在意,來日方長呢。”她說話時,只覺腳腕傷處,一陣灼燒之感,不覺微微蹙眉。
白魚見她面上似有不虞之色,便不再追問,忙放了信號,喚來手下人就地搭了轎子,將謝蘭幽抬回水府。
回到長江水府,謝蘭幽見了孫悟空,向他開門見山道:“悟空,那日在閻羅廟前,我出來時,見你手中把玩著一片黃褐色的翎羽,能借我看看嗎?”
孫悟空眼珠極小幅度的一轉,才道:“你要那個做什么?”
謝蘭幽也不避諱,伸手化出一根黃褐色微微泛著金光的翎羽,捏著羽毛底下,在他眼前晃晃,道:“前夜我被人偷襲,對方留下了這個。”
孫悟空微一躑躅,謝蘭幽又化出另一物什,遞到他跟前,道:“這是那人用來偷襲我的東西。”
那是一小截枯樹枝,通體漆黑,不過尋常女子的小手指粗細,卻是鬼氣森森,異常逼人。
孫悟空見到那小小的樹枝,面色變了一變,伸出毛茸茸的右手,金光微閃,卻是他化出一支黃褐色的翎羽來。謝蘭幽將那支約莫一掌來長的羽毛拿起,放到眼前,用另一只手輕輕撫摸它片刻,便遞回給孫悟空道:“閻羅廟也好,前日在長江邊上也好,孰是孰非,你自己瞧得分明。”
孫悟空聽了神色微動,謝蘭幽早已轉身向白魚辭行,只說波元水府事務繁忙,不克久留。白魚自是拗不過她,便問道:“軍師受傷之事,可要稟告佛祖?”
謝蘭幽想了想,將那黃褐色翎羽給他,說道:“你只跟他說我遇到了敵襲,這是那人留下的,別的一概別提,免得他擔心。”
白魚接過翎羽,低聲應了。當天眾人便趕會了波元水府,還不曾歇上兩口氣,九頭蟲便派人來報,說道諸事已畢,只待眾人回來。
謝蘭幽點點頭,向三藏道:“大師,明日便是大會之時,還請諸人前去。”
三藏不知她究竟有何事情,但見她神色鄭重,便道:“好。”謝蘭幽起身向眾人一一告辭,到了敖烈跟前,她張了張嘴,還是將話憋了回去,只道:“世事無常,請多保重。”敖烈被她弄得不明所以,張口要問,又礙于身份,謝蘭幽不敢與他相對,說完這句,轉身便走。
法,他這句話看似頗有些沒頭沒腦。然而一句話之間,卻已經令會場眾人將焦點放在他身上了。
九頭蟲接著道:“敖欽這個老龍王,派人在四海散布謠言,說我九頭蟲長了九個血盆大口,專吃童男童女,還說我欺男霸女,凡見到一個平頭正臉的姑娘就要拉到家里去,這份冤枉但凡是個人就受不了,但我不在乎,你們知道為什么嗎?”
無天湊到謝蘭幽耳朵邊上,輕輕道:“他這做派跟誰學的?”
謝蘭幽被吹到耳邊的熱氣弄得耳根有些發癢,微微一側頭道:“肯定是黿潔,這小子這些年越發滑溜了。”
失控?
假如只憑所謂的民意就殺死敖欽……
臺上九頭蟲道:“因為軍師說得好啊,
你看一個人是個什么東西,是看他說什么嗎?不是!那都是看他做什么對不對?說的天花亂墜有什么用,你看敖欽,
說什么四海之水盡屬四海水族,
他是那么做的嗎?不是啊!你們這些西海的平民,有幾個沒被西海強收過租子?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