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姜并未計較紅玉揣測楊戩,反而道:“楊戩和謝姑娘是夫妻?我倒從未聽說。罷了,你在此處候著,我去替你問問。”
季姜出了側(cè)間,候在一邊,武王三人將事情說完,見三人面帶喜色,想是心情不錯,才道:“陛下,芍方才聽到一件奇事,不知陛下可有興趣?”
她與姬發(fā)相識不過數(shù)載,感情卻十分要好,這會兒雖然臣子在側(cè),但一個是她父親,一個是她小叔,倒是不計較名分尊卑,遂以名字“芍”自稱。
姬發(fā)笑道:“芍有何奇事,說來聽聽。”
季姜道:“方才傷兵營謝大人的下屬醫(yī)官紅玉姑娘前來對芍說,昨日謝大人為雷震子將軍試毒之后,自己也中了此毒。今日毒發(fā),謝大人連忙派人向楊戩將軍求取解毒丹。可是楊戩將軍不但未將解毒丹給她,反倒扣下了她的人。”
姜子牙道:“楊戩素來愛護(hù)同袍,雷震子受傷,楊戩冒著危險去蓬萊把解毒丹弄出來,他怎么眼看著同僚身中劇毒,卻不管呢?”
季姜道:“父親所言極是,只是芍聽說,楊戩素來愛慕嫦娥仙子,不知道是否有此事?”
姜子牙一噎,剛想解釋,周公旦已經(jīng)說道:“知好色則慕少艾,少年心性嘛,何況深情至斯,也算得上是一段佳話了。況且這與此事何干?”
季姜道:“這小叔就有所不知了,芍聽聞傷兵營的謝大人,正是這位深情至斯的楊將軍的結(jié)發(fā)妻子。”季姜話音剛落,姬發(fā)與周公旦皆是一愣,顯然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等令人尷尬的關(guān)系,姜子牙輕咳一聲,掩去臉上不自在的表情。
季姜心中頓時有數(shù),暗罵闡教教出來的好師侄。
他父女心意相通,姜子牙一看女兒的表情,如何能不知道女兒的心事,于是道:“非是老夫與楊戩同處一門,便偏袒于他。楊戩在營中,品行如何,大家有目共睹。再說楊戩發(fā)妻,本是西海三公主,因她被西海龍王趕出家門,無處可歸,楊戩才收留于她,與私情無涉。況且倘若傷兵營謝大人真是楊戩發(fā)妻,老夫倒要問問,為何她不用真名,卻化名謝蘭幽?不尋楊戩,反倒在別處入營?”
姬發(fā)打斷他道:“丞相多心了,謝大人入營之事是我親點,她的意思嘛,早就跟我說了。至于為何化名,可能正是為了避開此等情況。只是我命楊戩去做押糧官,卻是不巧了。”
姜子牙還想說什么,周公旦卻打斷道:“陛下,謝大人和楊將軍都是棟梁之材,此事要處理也很簡單,請陛下派人前往楊將軍處,對他說明謝大人中毒之事,要他交出丹藥來就是。”
季姜道:“芍以為,不如請楊將軍前來王帳,說明此事,看他如何應(yīng)對。再派人去瞧瞧楊將軍的陣營之中,是否真的扣了謝大人的屬下。”
姬發(fā)一拍手道:“芍說的有道理,就這么辦吧。”于是叫傳令兵前去找楊戩來。
離間
倒是玄門,所求非小也就罷了,口……
過了不多時,楊戩便在傳令兵的帶領(lǐng)下進(jìn)了王帳。見禮入座之后,姬發(fā)問道:“楊將軍,我聽聞一事,頗為好奇,你跟我來參詳參詳?”
楊戩抱拳道:“陛下可是說,楊戩扣下解藥,不給謝蘭幽之事?”
姬發(fā)冷不防他這樣一句,頓時嗆了一嗆,周公旦忙道:“正是此事。想不到楊將軍好靈通的信息。在下對此事也是萬分難解,想你楊將軍和謝大人在軍中乃是同袍,在家中乃是夫妻,緣何見死不救啊?”
楊戩道:“消息靈通不敢稱,楊戩只是想到,縱然楊戩扣下竹君,謝蘭幽也有辦法將事情鬧大。至于王爺所說,還容楊戩細(xì)稟。內(nèi)子敖寸心,乃是西海三公主,生年不滿兩百歲。自幼養(yǎng)在深閨,養(yǎng)尊處優(yōu),說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不為過。她對外界之事,也所知甚少。可是這位謝蘭幽大人,不但精通醫(yī)術(shù),吃得苦受得累,還精通妖界秘聞,楊戩心中早有所疑。她所說化血神刀上毒物的來歷,與余元所言一模一樣。昨夜楊戩前去傷兵營詢問于她,她分明有所隱瞞,卻說她失憶在前,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有這么大的變化。”
楊戩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更為可疑的是,余元口中的淬毒之法,若是沒有解藥,變連止血也做不到。昨日謝蘭幽在王帳中,輕輕松松替雷震子止了血,眾人有目共睹。楊戩便更是懷疑。恰巧今日一早,竹君前來求藥,我有意試探,所以并未給她解藥。又怕竹君出去亂說,才借口他沖撞與我,將人扣下。”
季姜道:“便是如此,你可以前來王帳稟告,為何私下如此處理?楊將軍,你須知傷兵營眾多傷員,皆是在謝蘭幽一力主持下營救的。她如今倒下,有多少事要為此耽擱?一旦生變,你來替她擔(dān)此重責(z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