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少女道:“我知道怎么煉出你解不了的毒藥了。”
西王母心中不信,道:“哦?那你可要煉出來給我試過,才算數。”
藍衣少女道:“你借我煉丹爐和熔爐,我煉給你看。”
西王母奇道:“你要煉丹爐也就罷了,要熔爐做什么?”
藍衣少女道:“你別管,你借不借?”
西王母想了想道:“好吧,就借你使使也沒什么。”
說著長喚一聲“赤焰”,一只矯健的赤色豹子自遠處奔來,停在兩人身側。西王母翻身騎到豹子背上,雙手環住豹子的脖子,對藍衣少女道:“你上不上來?”
藍衣少女摸摸豹子的頭,見豹子因她是西王母的客人,十分溫順馴服,便道:“自然是要上來,不然你騎豹子在前面跑,我卻要在后面追,這也太累人了。”
她說完也跨上豹子,西王母道:“你可抓緊我,別給赤焰甩下去。”
藍衣少女索性伸手環住她的腰肢,西王母道:“坐穩了!”說著一拍豹子脖頸,豹子立時放開四肢飛奔起來。那豹子速度之快如騰云,如駕霧,如風馳,如電掣,山間景物在兩人身側飛快的后退,不一時,周遭空氣漸漸冷了下來,花草漸凋,樹木枯萎。再過了一會兒,沿途出現了零星的雪跡凍凌,又一會兒,舉目望去,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皚皚。
藍衣少女坐在豹子上,望著這一路來在家鄉平生未見的奇景,正暗暗感嘆果然外面的風光美不勝收,突然視線之中,出現了一片鮮艷之色。她指著那處大聲問道:“那是什么?”
西王母的聲音從冷風中傳來,道:“是我家,我們到了。”
西王母居住的魅婀宮,是一處高居昆侖山巔的木宮。整座宮殿都是用巨木制成,宮殿四周種滿桃杏梨櫻李等花樹,交錯縱橫,成木成林。中有芳草,遍地奇花。此地有法術籠罩,只有春秋兩季,此時正值春季,滿樹鮮花簇簇,清風徐來,落英繽紛。
豹子進了花樹林之后之后就將她們放下,自己撒開爪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西王母見怪不怪,帶著藍衣少女進了花樹林深處。
兩人一路走來,藍衣少女看的兩只眼睛都瞧不過來,認出不少只在書上見過的奇花異草,只見它們便如林間的野花灌木一般,成堆成堆的點綴在花樹林中,實在是大開眼界。
不久,兩人到了宮門處,藍衣少女這才看清那宮墻上有樹藤攀蜒而上,有些藤上開著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鮮花,有些藤上結著色彩艷麗的各色漿果,使整座宮殿都籠罩在花海之中。
西王母帶著藍衣少女進了魅婀宮,將她領到一間臥室休息。第二日又帶著她去認了煉丹房和鑄造室。藍衣少女四處張望,對著各色器具連連贊嘆,活像一個剛進城的鄉巴佬。西王母卻不以為然,手把手教她怎么使用器具,又順口傳授了不少煉藥秘籍。
這般過了七天,到了第八天,藍衣少女開始足不出戶,專心研習。偶爾在一張草紙上畫著什么,西王母去見她,她也不避諱,西王母便見到那草紙上乃是一只尖頭箭。
到了第十日,藍衣少女進了煉丹房,開始煉丹。她使得材料都是魅婀宮中的東西,西王母為了避嫌也不打聽這些,只吩咐弟子藍衣少女要什么,便給她什么。
這樣又過去了九日,最后一日藍衣少女進了煉丹房,出來時手中握著一個小瓷瓶一個小玉萍。她拿著瓷瓶又進了鑄造室,在里面呆了三個時辰,也不知做了什么,出來時臉色慘白,行動間微微顫顫,幾乎連道都走不動了。西王母急忙給她灌了一打歸元金丹,才把她的小命從閻王手里搶回來。
藍衣少女居然還能笑道:“差不多了。三個時辰之后,你就可以試藥啦。”
西王母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道:“我等著呢。”
三個時辰后,藍衣少女從鍛造的熔爐中取出一只尖頭箭,西王母側眼看去,只覺那箭平平無奇,和堆在魅婀宮兵庫中的羽箭沒什么不同,但這天真地秀所化的神祇還是本能的感到了一絲危險。
藍衣少女舉著箭道:“我已經把毒淬在箭頭上,只要見了血,立時發作。你敢不敢試?”
西王母將箭接過來,心道:“我就不信短短幾日,她竟真能做到這個地步。”于是點點頭,道:“有何不敢?”
她將箭戳在自己左臂上,一縷黑血順著白皙的手臂滑下來落在地上,西王母心道:“竟然這么快就黑了?這般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