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韋涅停下來手上的動作,似有所感的抬起頭來四下望望,跟著立即起身,一抬手?jǐn)z來一杯殘茶。他用指頭在不知放了幾天的茶水中攪了攪,便立時看到了小謝這邊。
一見是小謝找自己,韋涅不由得皺起眉頭,抱怨道:“我在修稿子呢,你什么事情?”
小謝懶得與他計較,快速將目下之境說了一遍,末了問道:“郁初光說叫我問問你,我忽然想起你這人在動之以情上有一套,心中覺得很有些道理。況且這件事若不跟你通氣,日后無論結(jié)果如何,你定是要埋怨我事事包辦的,所以特地來問你一句,你到說說你想怎樣。”
韋涅看了無天一眼,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道:“若讓我說,聽無天的罷。”小謝道:“你可想好了。”韋涅道:“沒什么想好想不好的,你若聽我的,就聽無天的罷。”說罷,韋涅不待小謝再說,只丟下一句“我這幾日琢磨著謝蘭幽和無天的事情,靈感如泉涌,你沒事不要打擾我。”便將茶水潑在地上,斷了與這邊的鏈接。
小謝對他乖張之處早就見怪不怪,見他如此無禮,也只是收起水盆來。
無天不由有些憤憤,但小謝自己都不在意,他又能說什么,只暗暗將這筆賬記在心間。小謝道:“既然如此,此事就聽無天的。初光,多謝你為我打探。只是最近事忙,我還有些材料要和小玫研究,來日我再謝你。”
郁初光擺手道:“你我之間不必言謝。前日我有個線人,送來些東西,我倒有些興趣,估計要出門一段時日,你若是找不到我,就不要找我了。”說著便起身告辭,只說這線人送來的東西很重要,自己手上還有要事,不便久留。
小謝便將她送到外門去,兩人出了屋去,楚玫見屋中只剩下她和無天二人,心中頗為不自在,忙假意拿起一邊的文件細(xì)讀。哪知還沒看了幾行,便聽無天問她道:“郁初光這個記者,是個天天出門遠(yuǎn)行的營生么?”
楚玫將文件放在腿上,微微抬著頭看著無天,見他面上除疑問之外并無其他顏色,才道:“郁夫人是個調(diào)查記者,自然是個出門遠(yuǎn)行的營生。”
無天聽了這個新鮮的字眼,不免重復(fù)道:“調(diào)查記者?”
楚玫點(diǎn)頭笑道:“記者也有很多類,大多數(shù)的記者是哪里有了新聞,就往那里跑。調(diào)查記者么,他們在新聞還是水面下暗流的時候便注意到了。然后便是深入查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最后給爆出來。我聽人說調(diào)查記者為求真相,常常喬裝改扮,潛入其中,若是當(dāng)真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內(nèi)情,多有危險之事相伴而來,甚至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郁夫人在這行里頭做了數(shù)百年,光是駭人聽聞的大事,就爆出過七十多起,也難怪報界之中,人人尊她如龍頭。”
無天聽了,雖仍不甚明白這個“調(diào)查記者”究竟與其他記者有甚不同之處,但九死一生這個詞背后的意思他是明白的,當(dāng)下感慨道:“如此說來,郁初光倒也是個本事過人之輩。”
他話音剛落,便聽屋外頭有人朗聲笑道:“豈止本事過人,初光從業(yè)四百年還沒死,可見彪悍了。”
楚玫聽了,笑道:“先生不要臉。”小謝大步進(jìn)了門,向她奇道:“我怎么不要臉了?”楚玫道:“三界之中誰不知道民訟和調(diào)查記者一般都是高危的行當(dāng),先生做民訟也有三百余年,這是明著夸郁夫人,暗地里在說:‘我才是厲害的那個呢。’”
無天興致上來,問小謝道:“你們訟師也分?”
小謝道:“行當(dāng)做大了,自然就分得細(xì)了。”無天又道:“你這個訟師,民訟,也是高危?”
小謝道:“調(diào)查記者和民訟,保護(hù)的往往是一無所有的弱勢群體,偏偏得罪的卻經(jīng)常是或權(quán)傾一方、或富可敵國的達(dá)官貴人,因此不怎么討好。”
無天道:“這般也就容易危險上身。你可曾想過日后如何?”他這句話問得有些沒頭沒腦,小謝卻聽懂了,笑道:“我不是善謀之人,管不了那么多,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無天聽了,看了她半晌,忽的長嘆了一口氣。
陳述
允許所有人獨(dú)立的思考,而不是操……
挑選陪審團(tuán)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