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一百個也得拿去。”李鶴楨沒好氣道。
“謝謝大哥哥?!倍斨划斅牪灰娏R他的話,作了個揖,歡天喜地回去。
自然是請大夫看診,給人換了體面衣裳,果然能瞧出這張臉上的好容貌,“好俊派的美人兒,大哥哥也是下了本錢的。”二爺捏著謝居瀾面腮,湊近了嗅一口,鼻息間盡是藥味,他卻嗅到了美人香。
大夫有交代醫囑,病人有撕傷,只能靜養,再有折騰,怕是命都要沒了。
二爺念書都不上心,更沒有腦子去記這些,把丫鬟們打發出去,脫了衣裳就往床上鉆。一番折騰,昏死的人被疼醒,謝居瀾在泥淖里沒了希望,白日里那些個痛苦的記憶襲上心頭,她拼盡了力氣,抄起床邊的映雪燭臺,咬牙就朝男人頭上砸去。
“sharen啦!”二爺鬼叫一聲,捂著腦袋就嚎。
先是張姨娘過來,問清了原委,大罵大公子教唆奴才要殺他兄弟,動靜不小,惹來了大太太,張姨娘仗著有侯爺做主,哭著把兒子腦袋上的傷口給大太太看,要大太太給個說法。
“那可是他親兄弟哎,還有沒有王法了,老天爺哎,才升了官,就要鬧出個手足相殘,這是容不下我們母子啊……”張姨娘哭給大太太聽,指桑罵槐,也哭給隔壁躲清凈的老爺聽。
大太太被氣的臉色鐵青,恨極了張姨娘這副上不得臺面的下作樣子,若不是老爺護著她,早幾年就改叫她和那死老婆子一起滾回魏都老家去。
等奴才們給謝居瀾披上件衣服,拖著人到主子跟前,看清楚了惹禍丫鬟的皮貌,大太太更是怒火中燒,提了兩口氣,差點兒沒在人前罵出來。
“怎么又是這蹄子。”大太太身邊的琳瑯張望一眼,冷笑著同眾人面前道。
張姨娘聽出其中有故事,哭嚎也停了,睜一只眼睛觀望。
“惹是生非,再不揭了她的皮,這妖精還不得上天呢!如今連二爺都打了,府里誰不知道,二爺那么好的脾氣,府里小丫鬟挨罵的都不曾有過,這蹄子就猖狂至此,不怪姨娘生氣,太太瞧見了也惱著呢?!?/p>
張姨娘以為還有李鶴楨的故事,擦眼的假動作也顧不得,琳瑯話音轉轉,繼續道:“這蹄子勾引大爺不成,倒是給自己找了個好出去,說來呀,還得是咱們二爺心軟?!?/p>
琳瑯攙起張姨娘,叫她在椅子上坐下:“姨娘不好管教,是姨娘心善,我們太太就更不能責罰她了,但她既然打了人,總不能白白放過,姨娘放心,府里有府里的規矩,再說,還有太太給姨娘主持公道,豈有不公允的?!?/p>
“那我兒子就白叫她打了?”張姨娘還想討別的便宜。
“姨娘這是和誰說話呢?”珍珠出來和張姨娘懟,
“奴才不敬,自有奴才的處置,才咱們不是也說了,
府里有府里的規矩,值得當姨娘和這些奴才一般見識?”
珍珠輕蔑瞥一眼坐在地上的張姨娘,故意激她:“姨娘這般做派,
人家不笑那奴才失了規矩,反倒只瞧見姨娘妄自菲薄,連個奴才也要計較?!?/p>
張姨娘是老太太的娘家親戚,從前借住在這府里,也是人人道一聲表姑娘的,只是她娘家小門小戶,
沒多大體面。更因著不是京都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