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辛二被她哭的煩了,前頭又覷見熟悉的馬車,厲聲斥她,叫了兩個小廝,就要將她送回永安侯府,去哪里都好,不能留在這里誤了自己的正事。一行道長想要幫勸,被辛二給攔了回去,只得招呼跟著的道童上去幫忙。
人多手雜,也是道童故意加重了力道,拖著辛盼珍的胳膊,將她拉的生疼,又故意搡著叫小廝們去觸碰辛盼珍的胳膊后背。
好歹辛盼珍也是正經人家教養出來的女兒,便是在永安侯府里受委屈,李家的人也不曾用這般法子羞辱于她。
而如今,她的親哥哥卻……
她再也忍不住了,閉著眼睛撕打踢踹,無能大怒,聲音喊得叫所有人都聽見:“辛昱汀!你是chusheng么?辛昱汀,你!你連你親妹妹都不管了,你為了前程,你罔顧姊妹親情!你送我回去?回哪兒?你要我死!你就是要我死!”
就見那架熟悉的馬車停下,辛昱汀坐在馬車上,下去也不是,即走也不是。
對面車門大開,先下來一面有狼狽的男人,后頭再跟著是個一桌華麗的公子,抬眼瞧見面前景象,笑著和辛二爺打招呼:“二表哥、道長。”
二皇子低頭又看了看坐在地上哭著的女子,轉身同身畔男人道:“呵,表妹夫,這是小表妹受了委屈,來和娘家人訴苦了?”
李鶴楨才從宗正院分辯一番出來,此時此刻面上青白交加,看不出顏色。
辛昱汀看了看二皇子,再看了看站在二皇子身邊的李鶴楨,一行道長小聲提醒,他回神,當即就知道該如何抉擇。
“二表弟哪里的話,是我這妹妹哭鬧無禮,小性子慣了,妹夫早幾日就托我過來勸勸她,一直不得空閑,剛好今兒個路過,等人的工夫,就想起這事兒了。”
二皇子揣著明白裝糊涂,扭頭看向李鶴楨,問他:“南燭,當真如此?”
李鶴楨盯著辛盼珍,恨得咬牙,耐不住面子,還是順了辛二的話,笑著點頭:“正是二哥說的那樣。”
他叫人從府里喊來幾個婆子,將哭鬧的辛盼珍帶回去,又看辛二面上情緒,斂起心思,笑著邀請二位到府里小坐。
二皇子本就如此打算,自然應允。
辛二還有踟躕,一行道長卻笑著替他開口應下,他也只得笑笑跟著他們二人進府。
夤夜更深。
胡婆子提燈細步,
推開了柴房的門。左右婆子點了燈,漆黑的屋子里才有光亮。
辛盼珍被捆住了手腳,嘴里塞上嚼木,
提防著她咬舌自盡,
她臥在破木板子上,才挨過打,身上還是早起的那身衣裳,
卻被鞭子抽破了幾處,沾了灰,也露出里面染臟的里衣和血跡。
胡婆子搖搖頭,
深表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