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和他去說這些。”
“我……”張姨娘叫親兒子堵了個啞口無言,臊眉道,
“我回頭告訴你父親,
還收拾不了他?”
“我父親?”二爺冷笑,
老爺子在卷包巷子里養了個瘦馬,
模樣杵個兒無一不像極了姨娘年輕時候,聽那邊伺候的奴才說,人是前些日子大哥給送來的,老爺子愛不釋手,
那小妖精纏的老爺子這些日子都不顧家了,
哪里還有心思管別的。
這些話他不好叫姨娘知道了,只能瞞在心里不說,
撿了旁的與姨娘道,
“外頭有傳言說,主子對東宮那位生了不滿,
二皇子設宴來請了兩回,大哥都閉門謝客,不與交好。他連正經情面都不肯賣,更何況父親了。”
陛下子嗣不豐,有機會繼承大統的也就太子與二皇子兩個,太子如今不得圣心,二皇子又與一行道長關系切近,大哥也是糊涂,這個時候還顧及著去做純臣,他日二皇子登基,怕是整個永安侯府都要受他連累。
“你父親是他老子,總有法子管著他的,你也不要整日里和這些個小蹄子們嬉鬧,多大的人了,總得有一兩件正經事由,我去同你父親去說,叫他不要再嚇唬你了,你也拾起書本,老老實實念幾天的書。”
張姨娘攆走小丫鬟,滿意地看著兒子,心中驕傲油然而生,“我兒這么俊的品性,你父親可是應了我的,要給你找一門極好的親事,到時候姑娘娶進門,定不會比青山院的那個差了。”
二爺只是貪玩,正經事情上頭,眼睛卻是清明的。能比辛家還好的親事,也真虧老爺子夸得出口,姨娘也敢去信。他拍屁股起身,借口去念書,便往睡覺那屋去挺尸了。
進屋,掩上房門,來不及往前走一步,忽然自門后平安如意大花瓶后頭竄出一伙人,二話不說先堵了嘴,麻利將人捆了,套上麻袋。
院子正門,管家正板起臉與一眾小廝訓話,他們是侯爺指在張姨娘這里守門的,也提防著不叫大爺的人擅闖進去帶走了二爺開罰。
捆人的這一波大大方方從正門旁的竹林小徑出去,在門口還和管家點頭示意,那邊人走,這邊管家才松了口風,叫他們瞪大了眼睛,凡有吃酒失察的,仔細他們的皮。
人被塞進泔水桶里,才有個與路喜七八分相似的男子穿著小路總管的衣裳,丟一袋錢賞他們,叮囑道:“嘴巴嚴些,叫我哥知道了。”他冷冷一笑,“小爺是沒什么所謂,我哥哥的手段,你們是知道的。”
這人叫做魏士皓,是路喜一個娘的親兄弟,早前去了文姨娘莊子上當差,頗得姨娘賞識,如今在莊子上做了魏莊頭,管著手底下百十號佃戶,前程大好,倒是連耍錢的毛病也改了不少。
“是。”幾個辦事的小廝笑著點頭,打開錢袋子來分,瞧見里面實打實的幾錠銀元寶,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
泔水桶一路出府,七拐八拐,進了富里巷的一戶院子,這里是京都城窮人聚集的地方,外頭來京都討生活的,青黃不接,多都暫居此地,外來人口眾多,有一半個奇怪之處,也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