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手叫幾個手腳麻利地fanqiang進去,幫姨娘和紅柳姑娘扶穩了梯子。
又是一番磨分,主仆二人才全須全影地站在那里,
各自抱了個包袱,
低著腦袋,
唧唧索索,似是在發顫。
李鶴楨兩步走近,
高大的影子如大山奔來,
漆黑迫近,
文姝嚇得身子更矮,
她別過臉去,眼睛閉得緊緊,仿佛已經預料到了他要打人。
男人炙熱的溫度欺來,伸過來的大手要捉她的手腕,
文姝害怕地后退兩步,
倉皇避開。
李鶴楨被她明顯的懼怖姿態惹得不快,冷冷笑道:“你還知道害怕?”他攥了攥拳,
邁前一大步,
抄手奪了她懷里的包袱,只聽錚錚聲響,
包袱散開,珠花金鐲砸了一地,燈火之下,明晃晃的好不璀璨。
只聽人說大爺藏在青山院的那位姨娘千嬌萬寵,恨不能把侯府的金山銀山碰到跟前兒送她,今兒個瞧見這些,才知道傳言不假,先不論這金鐲金鳳,就是那祖母綠的一套頭面,從前太太還在的時候也沒得過這些。
不過,也正是東西金貴,反倒叫眾人紛紛替這位文姨娘捏了把汗,卷些細軟逃跑也就算了,可帶著這么多的寶貝,說沒有外應更難叫人信服。說是叫二爺拐出來的,可就憑二爺那點膽子,拐個人還成,但凡叫他知道有這么多錢財,早就丟下人帶著錢往便宜坊里耍去了,哪還能留到今兒個。
李鶴楨臉色比剛才更難堪幾分,指節被他攥的咯吱作響,他眼珠子不錯目地盯著低頭哭的那個,好似是等她的解釋,也好似……下一瞬就能掐上她那白皙纖細地脖子,了結她的性命。
奴才們紛紛低著頭,不敢轉看,就連路喜也夾起膀子,小心翼翼退后一些,唯恐冒尖出頭,招了主子不快。
哭著的那個嗚咽幾聲,忽然膽大,竟然還敢睜眼從指縫里明目張膽地偷看,她自欺欺人的樣子,叫李鶴楨又好氣又好笑,高漲的怒火也戛然而止,靜觀她后面還能有什么小動作。
“李鶴楨……”她哭著撲來,摟住了他的脖子乖順地抵蹭,委屈開口,“我只是想留下你的孩子,你不準我生,她容不下我……你為著她,也不準我留下你的骨肉?!彼拗匪目冢控熕形淖锟準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