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言的聲音一句句地掠過耳畔,卻讓沈珞初忍不住的渾身顫抖,冷汗?jié)裢噶苏麄€后背。
她努力地想讓自己平靜些,可腦袋里不停地響起陸聞璟先前的話,嘴唇因為害怕而泛白,眼中透露出無法遏制的恐懼情緒。
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對季承言,更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方式去面對殘酷的真相。
沈珞初踉蹌著退到臺階邊緣,腳下突然被絆住了,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后傾斜,就在這一瞬間,透著寒意的手掌猛地抓住了她的臂膀,穩(wěn)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形。
可這份突如其來的援手讓她沒有絲毫脫險的感覺,熟悉的壓迫感席卷而來,如同烏云蔽日將她牢牢地籠罩,沈珞初的心弦緊繃至極點,那是種深入骨髓的害怕與無助,讓她瀕臨崩潰的邊緣。
她用力地想要甩開身邊男人的手,帶著哭腔開口:“季承言,你放過我好不好?我真的錯了,我不該來招惹你,我不該和你結(jié)婚,你放我走吧,求求你,放我走吧”
季承言伸手將沈珞初輕柔地抱入懷中,他的手掌輕輕搭在她的發(fā)頂,帶著不言而喻的溫存,緩緩摩挲著,語調(diào)依舊平靜溫柔,似乎并沒有因為她剛剛的話而生氣。
“乖,你只是生病了,我們回家吧,好好休息,你會好起來的。”
沈珞初搖著腦袋,想說自己沒有生病,想說生病的是他,一直都是他,卻被季承言直接攔腰抱起來,邁步朝停車的方向走。
她不停地掙扎著,腦袋往后面看去的瞬間,見到兩位保鏢緊緊跟在他們身后,如同一道屏障,隔絕了沈珞初想要的自由。
還是要重新回到那牢籠當中嗎?
在知道季承言的真面目,知道他當初做的一切后,她該怎么去面對他。
沈珞初淚水無聲地滑落,她心里升起了深深的無力感,仿佛置身茫茫大海中,四周皆是波濤洶涌,卻找不到一根可以依傍的浮木。
回到轎車里,季承言坐在她的身側(cè),始終緊緊握著沈珞初的手,目光里也帶著溫柔的笑意。
他輕聲道:“你的臉色很憔悴,回家后我陪你休息,明天再去公司。”
沈珞初沒有回答,視線始終落在窗外,不去看身邊人一眼。
季承言倒也不生氣,似乎是在給她自我緩解的時間。
終于,轎車還是重新開進了熟悉的季家,沈珞初看著眼前的別墅和花園,心也徹底沉入谷底。
她閉著眼睛不愿意動,像是個沒有生氣的娃娃,就這樣被季承言抱著上樓。
臥房里,季承言伸手幫她脫下身上的外套,沈珞初始終如同行尸走肉般,不給他任何反應(yīng)。
直到他俯身吻上了她臉頰邊的淚痕,沈珞初這才逐漸回過神來,抬手抵在了季承言的肩膀上,用身體抗拒著他的親密行為,哭喊道:“別碰我,你不要碰我!”
季承言輕輕扣住了她的手腕,動作依舊溫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他沒有更加親密的舉動,只是牢牢地握住她的雙手,仿佛是在讓她認清事實,抵抗他是沒有用的。
“我們我們能不能好好聊一聊?”沈珞初極力壓抑住自己的情緒,雙眸泛紅地盯著他。
看著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季承言終是舍不得,不再強迫她,松開手后坐在床邊道:“初初想聊什么。”
沈珞初不急著質(zhì)問先前的事,而是問他:“悅琳呢?你今晚是怎么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