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錢行之現在想離婚,也很正常。
兩個人之間,若是感情都沒了,交流也沒了,便的確沒必要繼續被一張證綁在一起,還是各走各的路好。
于是,七年前的沈離坐在空蕩蕩的家里等了三天,誰也沒等到。
才真正確定了誰也不會來。
他不再猶豫,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給錢行之的工作室發回去,也便沒再多打擾錢行之。
「錢行之是不愛他了么?」
這曾是在離婚那個月,沈離最常去想的問題。
然而冷靜如沈離,翻遍了錢行之的朋友圈,也找不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在一起十年的風風雨雨,好像在現實面前都已經變得不重要。
算了。
他是該還錢行之一個自由。
比如沈離永遠都忘不了錢行之每次吃醋時的委屈,在被他拒絕一起睡時極力壓制的難過,和每一個情人節、紀念日,希望填滿又落空時的眼神——
毫無疑問。
沈離不是一個合格的愛人。
又或者說,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會愛人。
從上學時到離婚,沈離無比清晰地知道,他和錢行之之間,無疑他是那個受益者。
當年,錢行之光是追他就花了不少心思,遷就他、哄他、傾注心血向他表達全心全意的喜歡,可是結果呢?
沈離晃了晃神,這下覺得,腦仁和右腿一起疼得厲害。
眼前的東西都白花花的,一點都看不清,連帶旁人在說什么都聽不太清楚了。
“沈叔,沈叔?”耿丘丘滿臉擔心道,“沈叔,你沒事吧?”
沈離反應一會兒,看看耿丘丘,又看看林潔,魂不守舍道:“沒事,你們先走吧——小林,辛苦你了,回頭請你吃飯。”
“哎,師父,你說這話可就是打我臉了哈,”林潔道,“不過你這怎么看上去比我還困,昨晚干什么壞事去了?沒休息好?”
沈離一聽這話,敏感地看了眼在憋笑的耿丘丘,掩飾性的咳嗽幾聲。
“咳咳,沒,睡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