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仿佛耳邊絮語。
“別害怕,”李薔薇似乎還沒完全恢復(fù),
臉上露出一個(gè)微笑,但那笑容看起來有些不懷好意,
目光黑漆漆的,
有種幽深深邃的恐怖感,像一條走不到盡頭的小巷,又像是深海的一角,
“你別急著走啊?!?/p>
西裝男臉上露出一個(gè)苦笑,搖了搖頭:“我不著急走,難道我還留下來?我又不是這里的老板,
又不是這里的員工,
更不是這里的商品。我留下來做什么呢?難道要陪你一起招待客人嗎?你的老板可沒給我錢?!?/p>
李薔薇搖了搖頭,十分平靜說:“你知道我不是那個(gè)意思?!?/p>
他越是這樣平靜,越是像幽深的捉摸不定的大海,西裝男就越感到恐懼。
他努力站直了,皺著眉頭,把自己被抓住的手收了回去一點(diǎn),直視著李薔薇,
瞳孔有些微微的顫抖,
仿佛目光即將潰散,
聲音平靜中帶一點(diǎn)虛弱,仿佛突然胃痛,直不起腰,
集中不了注意力一樣,問:“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p>
李薔薇笑了笑:“我還有一些想知道的東西?!?/p>
他停頓了一下,收斂了笑容,嚴(yán)肅而且誠懇說:“麻煩你告訴我,之后再走也不遲?!?/p>
西裝男皺著眉頭,一邊覺得荒謬,一邊覺得可笑,兩條腿有些發(fā)軟,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即將變成一條根本沒有腿,不能在陸地上站立的魚,扶著收銀臺(tái),側(cè)著身子,但還是忍不住說:“你知道的還不夠多嗎?你之前都變成那個(gè)樣子了。你還想知道什么?已經(jīng)夠了吧。
你不能知道更多了。就算你還想知道些什么,也得等到明天。你現(xiàn)在根本撐不了那么多知識(shí)。哪怕我告訴你,你也不會(huì)聽得見我在說什么的。
不然你仔細(xì)想一想,難道你剛才真的聽得見周圍有什么聲音嗎?哪怕我沒有說話,世界也不是只有嘈雜的低語聲和濤濤的海浪聲吧?”
說著說著,他的膽子大了起來,臉上多了一絲嘲諷,語速變快了:“你以為是我不想告訴你嗎?
我知道很多東西我也很想說,但是我不能隨便找人說,因?yàn)橐话闳烁韭牪灰姡呐率且粋€(gè)字,他們聽見之后也會(huì)立刻死掉。
這根本不怪我,難道我是為了殺他們才說話嗎?正常情況下他們根本不會(huì)死掉,也不會(huì)因?yàn)槲艺f話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