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剛要沉浸在溫柔鄉,猛然想起白天的傳言,便不動聲色地拉開。
“……”蘇明妝。
裴今宴尷尬地側過眼,“給我準備一些涼茶。”
蘇明妝抱怨,“入冬了,我去哪給你找涼茶?”
“那就冷水。”
“外面下著雪,你還要喝冷水,不怕傷了脾胃?”
蘇明妝出了房間,讓習秋到廚房,把溫著的滋補參湯端了來。
兩人喝罷。
房間里旖旎的氣息,也散了去。
裴今宴問,“今日宮里的傳言,你聽說了嗎?”
蘇明妝點頭,“聽說了,清早玉萱公主便來告訴我,母親和嬸母還不知,我打算與你商量后,再決定是否告訴她們。”
裴今宴沉沉點頭,“關于這件事,你有何看法?”
蘇明妝垂眸,內心掙扎,好半天才緩緩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我隱約猜到,罪魁禍首是武王一派的人,如果我不知皇上算計我們,此時也許會憤然表示效忠皇上,同仇敵愾吧。但……我也不知該用什么心情,去反抗了。”
她只說了皇上算計兩人婚事,卻沒說,夢中皇帝不僅算計兩人婚事,后來兩人和離后,竟配合著武王一同攻擊蘇家。
武王,她是恨的。
但皇上,她也做不到效忠。
于是她的處境便很尷尬——既是兩方爭奪的棋子,又不想靠近任何一方,也沒能力與強大的兩派做斗爭。
裴今宴握住女子的手,“明日,去把這件事告訴母親和嬸母,我們處境堪憂,沒資格瞻前顧后。她們需了解情況,待有朝一日,我們一齊離開。”
蘇明妝面色復雜地看向男子。
裴今宴目光溫柔,低聲道,“我知道你家中難辦,但難辦也得辦!或者,你擇日回家,把計劃告訴蘇學士,問他的意見。”
“這……不好吧?”畢竟是他的機密。
“一家人,有何不好?”
蘇明妝抿了抿唇,點頭,“聽你的,我找時間回家,把事情說給父親聽,是去是留,聽父親的意思。”
裴今宴安慰,“也許,我們現在不應太過悲觀,皇上了解裴家人,我們的婚事也是他授意,想來他會幫助我們。”
“……”蘇明妝淡淡點了下頭,心里卻想——會嗎?
……
清晨。
蘇明妝早早打發丫鬟去知春院,只要知春院一開門,就回來通知她。
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素來早睡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