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柏道,“因為時間尚短,也只觀察到他們接頭一次,我還需要一段時間摸清楚規律,到時候安插人手。”
裴氏兄弟兩人皆震驚。
敵對歸敵對,但這么多年,他們完全沒想到晉國公府,會有異心!
裴今宴沉思許多,突然失笑,“今酌,你說,我們家人……會不會是太過老實本分了?”
此話一出,眾人震驚。
因為這可是安國公!忠心不二、刻板執拗的安國公,竟質疑自己被世人稱頌的品格?
裴今酌眼神警惕,低聲道,“堂兄,別胡說!”
曲柏大手一揮,“裴大人不用顧忌小老兒,小老兒生是國公府的人、死是國公府的鬼,你們忠誠,小老兒就忠誠;你們當奸臣,小老兒就當走狗,無妨的。”
蘇明妝沒忍住,笑了出來,心中對曲爺爺越發感動喜愛,心中又有了擔心——如果真按裴今宴的打算,舉家離開,曲爺爺是一定要帶走的!
除曲爺爺外,還有許多世世代代跟隨裴家的人。
而蘇家也是拖家帶口……想法倒是美好,但如此浩浩蕩蕩一群人,又如何說脫身就脫身?
想到這,蘇明妝笑意盡失,嘆了口氣。
曲柏發現小夫人的哀愁,聲音洪亮地問道,“夫人,您愁什么?車到山前必有路,行軍打仗碰見愁的事多了,硬著頭皮沖上去就行。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蘇明妝笑著點頭,“曲爺爺說得對,硬著頭皮沖上去就行。”
裴今酌沉思片刻,道,“這件事交給我。”
裴今宴反駁,“不行,你手上有十幾件皇上交代的任務,連睡覺的時間都快沒了,怎可再增加負擔?”
蘇明妝順勢看去,這才發現裴今酌比之前消瘦了許多,面色發黃,眼窩微陷,眼睛下來還有隱隱青色,好像幾日未睡好的模樣。
她之前沒看出來,是因夜晚燈燭光線本就發黃,光線蔓延之處也多少有些黃色。
皇上怎么交代這么多任務?人手不足?所以抓了壯丁,便拼命用?
裴今酌苦笑,“皇上的任務,到我手上之前便拖延許久,長的甚至擠壓了五六年,也不急于一時。如今皇上與你有間隙,晉國公府便有了可乘之機,我們不能抱有僥幸。”
“我來做!”裴今宴意有所指,“那件事后,皇上應該不會將私密任務交于我了。”
裴今酌雖不知皇上交給堂兄具體什么任務,卻隱約知曉。
“不行,還是我來,我手上暗部可隨時差用,對朝堂之事也有所了解,這件事堂兄你就別和我爭,你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做。”
“?”其余三人,都用疑惑地目光看去。
但裴今酌并未說明。
蘇明妝偷偷看向裴今宴——什么重要任務?她怎么沒聽說?
裴今宴也回了一個無辜的眼神——他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