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坐。”蘇明妝牽著他的手,把他扶到了軟榻上。
裴今宴見她是要準備茶,“花茶。”
“……”蘇明妝知道,他是為了迎合她的口味,其實并不用的。
“大晚上喝別的,怕不好睡,花茶比較適合。”他解釋。
蘇明妝便去準備了。
裴今宴看著女子忙碌的背影,心里突然踏實舒服,好像寒冬臘月、鵝毛大雪,他踏雪而歸,脫了外衣,鉆進被子里一般。
突然覺得,也許這就是他所向往的生活。
少頃,
蘇明妝端著茶壺茶碗回來,倒上茶,眼看著男子喝了一口、放下茶碗,迫不及待問道,“發生何事了?”
裴今宴便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講了出來,只是故意略過姬碩挑釁一事。
蘇明妝聽后,驚喜起來,“這是好事啊!如果能幫上蕭質子,可就太好了!”
說著,嘆了口氣,“蕭質子也是可憐人,如果沒人救他,也許以后他會在瑞陽宮郁郁而終吧。”
裴今宴眼神意味深長,緩緩搖了下頭,“也許還沒等到他郁郁而終,可能就死于非命。”
“什么?”蘇明妝吃了一驚,“你……你知道什么?”
夢中,蕭質子確實沒過多久就死了。
裴今宴失笑,“蕭質子特殊的身份,就不用我多說了。他身為叛徒之后,為何會養在瑞陽宮,而不是囚禁在其他地方?因為皇上為了用他塑造寬容大度的仁君形象。
但再怎么塑造,本性難變,皇上可容不下他。以我對皇上的了解,皇上之前不除蕭質子,是因為其還未成年,一旦成年,定會編排個罪名。”
聲音一頓,裴今宴凝眉思索。
少頃,繼續道,“例如說,從瑞陽宮流傳出來一張紙,上面模仿蕭質子的筆跡,寫一首反詩。然后對外說:叛徒之子就是叛徒,不知感恩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