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們回家。”裴今宴高興地站了起來,對著小酒館一旁的小房間門口喊道,“掌柜,結賬。”
在小房間都睡了一覺的掌柜急忙爬了起來,笑臉相迎,“來了客官!客官包下酒館、喝了三缸酒,外加打碎了兩個酒壺三個酒杯,再加上菜,一共是一十一兩三錢。收客官一十一兩就好。”
霍躍連連搖頭——一十一兩啊,干點什么不好?非要大半夜跑來喝酒?還包場的喝,哎。
當然,霍躍知道裴今宴包場是因為還穿著官服,不能當眾飲酒,但其就不能回家換身衣服再說?大不了去買一身衣服也夠了啊。
罷了罷了,人家花銀子,人家是大爺。
一邊想著,霍躍一邊又摸出來一杯酒,喝了下去……不喝白不喝。
裴今宴一掏包,卻發現,里面只有八兩銀子了。
這才想起,他最近銀子花得確實是多了,主要貼補自家買賣太多,怕幾位掌柜心里不舒服。
“霍躍,你帶銀子了嗎?”
十九年的尊嚴
正偷喝酒的霍躍,差點沒被一口酒嗆死,“咳……咳咳……我說裴今宴你還能再不靠譜點嗎?大半夜不由分說拽我出來喝酒,還不帶銀子?還好小爺我有隨身帶銀子的習慣,不然真被你害死了。”
說著,不情不愿地掏出銀兩,結了賬。
出了酒館門,
裴今宴愉悅地抬頭看星空,“心情真好啊,”之后,又開心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謝謝兄弟。”
“行了行了,別肉麻了,我要回去睡了。”其實霍躍挺尷尬的,因為好友平時為人自持內斂,很少這般熱情的勾肩搭背。
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有什么愁事,有什么喜事。。
一炷香的時間后,
裴今宴到了國公府,把馬交給門房后,一個人慢慢向回走著,一邊走一邊想——也不知道賬房先生在不在,這么晚,應該已經回去了。
但想到身上銀子不夠,還是要放一些銀子備著,便打算去賬房看看,碰碰運氣。
當靠近賬房,見賬房竟然亮著燈,一下子喜上眉梢,借著酒勁兒,笑得像個無憂無慮的少年郎,“今天真走運!”
加緊腳步,過了去。
推開門,語調喜悅道,“蔡先生,這么晚了您還在?是到對賬的日子了?”
卻見賬房里,坐著一名老者。
老者身材中等、清瘦,留著山羊胡,花白的頭發被幞頭束得整齊利落,身上穿著同色藍袍,此時正皺著眉,滿臉的苦惱。
見賬房先生面容,裴今宴一下子就意識到,可能是賬目出了問題,晚上喝的酒,瞬間散了一半。
急忙問道,“蔡先生,出什么事了嗎?”
蔡賬房一愣,這才發現是國公爺回來了,瞬間臉色生生變了幾個顏色,張著嘴欲言又止。
裴今宴更加確定,是賬目出了問題,“有什么事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