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深內心重新激動起來,唇線抿緊,眼神決絕,“恩公您說,我需要做什么?”
“我有個初步計劃,你先聽聽。”
“恩公請講。”
隨后,裴今宴便慢慢講了起來,“首先,我打算勸說皇上,對你進行培養,讓你有回去爭奪立足之地的能力。當然,你父皇背叛皇上,皇上定不同意。
這時,我會提議簽署一份秘密賣國條約,以作抵押。這樣,待你回國后,若不聽皇上差遣,只要皇上拿出條約揭發,你在東越便只有死路一條。”
蕭景深聽得心驚膽戰,他告訴自己——稍安勿躁,恩公不會害他,即便是害,也總比在瑞陽宮絕望等死的強。
裴今宴見蕭質子臉色蒼白,卻未提出質疑,目光欣賞地點了點頭,“這條約對于你,利大于弊,既能讓皇上愿意培養你、放你離開,又能在你回國爭奪時,為你提供一臂之力,而你想擺脫這個條約也很簡單。”
蕭景深驚訝地看向男子——簡單?怎么擺脫?他想不到什么辦法!
裴今宴依舊表情冷肅,沒有一絲說笑的模樣,一字一句慢慢道,“只要你奪得皇位,鏟除異己,將整個東越國盡在掌握,自然就不怕什么賣國條約了。國都是你的,說你賣國,誰能信?”
蕭景深驚愕失色,瞠目結舌道,“奪……奪得……皇位?我嗎?”
裴今宴失笑,“那般驚訝做什么?你是皇子,這皇位本就有你一份,憑什么他們能奪,你就不能奪?你知這皇子身份有多幸運嗎?如果我是皇子,還用得著這么煩惱?”
突然,他的笑容也頓住——是啊,如果他也是皇子,有機會奪得皇位,還用看什么皇上武王的爭斗?還用這般忍氣吞聲?
可惜,他不是。
裴今宴嘆了口氣,制止自己胡思亂想,繼續道,“也許你會認為奪皇位很難,當然,確實難。但只要你有利用價值,北燕國皇帝自會想辦法幫你,而且,你除了這條路,再無第二條出路了,你說,對嗎?”
隨后,便沒再說話,將時間留給蕭質子,讓他自行思考。
蕭景深垂眸沉思,下意識攏了攏手指,最后攥成拳、越攥越緊——是的,如果沒有賣國條約,北燕國皇帝不會放他離開。
就算放他離開,回去腹背受敵,怕是也活不了多長時間。
左右都是死,還不如破釜沉舟一次,死也死得值得了!
想到這,他依然抬頭,目光堅定,“我聽你的!你說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但就如您所說,父皇母后放棄我,我現在回去,便相當于他們行走的罪證,他們未必能容我,我該怎么做?”
裴今宴見他同意,暗暗松了口氣,隨后笑道,“簡單,你先把該學的學會,然后再讓人去東越民間散布傳言,說還有皇子遺落在北燕,這是東越恥辱。
此時,讓人偽裝成貪官,與東越皇帝身旁近臣取得聯系,說,只要出一筆銀子,便幫忙營救,當然,還會給東越官員一些好處。
屆時,民間質疑聲,外加東越近臣為拿好處的讒言,使東越皇帝定會營救。畢竟只要這銀子一出,把你營救回國,便能洗掉他們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