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書甜眨巴眨巴眼,笑著說,“好啊,我講給你聽。”
“請說請說。”沈聽雨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穆書甜抿唇,慢慢開口,“我和沈綏是青梅竹馬,他比我大一歲,我在美國出生,在美國長大,我一直想回我們國家看看,但是爸爸不同意,爸爸說,媽媽不想回國,國內都是媽媽痛苦的回憶。
我不想讓媽媽難過,從此再也沒有提過回國的事。
后來五歲那年,沈綏來到我們家寄住,我和他成為好朋友,慢慢的,我對回國的欲望不是太強了,我覺得,如果沈綏永遠陪著我,永遠待在美國也可以。
我們的脾氣相差很多,我脾氣不好,沈綏脾氣好,他有點玩世不恭,總是一副不著調的樣子,媽媽經常開玩笑說,我們兩個人是互補色。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喜歡上沈綏的,去年他向我表白,我一下子就同意了,幾乎沒有思考。
我問過沈綏,他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他說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一件事,大學畢業娶穆書甜。
沈聽雨,我和沈綏的感情發展好像就是自然而然的,我們沒有經歷過什么轟轟烈烈的事情,也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都說沒有經歷死亡升華過的愛情不是真的愛情,我不同意這句話,就像我和沈綏,我們平平淡淡,一輩子不能分離。”
穆書甜說完,沈聽雨睡著了。
她笑了笑,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仿佛又回到許多年前,她和沈綏還是小屁孩的時候。
夢里長青苔:春天來了
考試前一天,放學前,班主任千叮嚀萬囑咐,“同學們,回家再看看書,當然,也不能太緊繃,適當放松,適當學習,爭取明后兩天考出個好成績。”
此刻,沈聽雨沒功夫聽班主任在說什么,她正在和數學試卷最后一道大題拉拉扯扯,雙方步步緊逼,誰也不肯后退一步。
忽然,一條用鉛筆畫出來的輔助線落在三角形上,最后一道大題被打敗了。
沈聽雨眼睛一亮,立刻對霍燃說了聲謝謝,接著埋頭寫解題步驟。
霍燃笑了笑,沒打擾她做題。
講臺上,班主任的滔滔不絕終于結束,最后一節自習課,同學自由討論,不必安靜如雞。
這樣一來,來問霍燃題的人就開始多了起來。
誰不知道問霍燃一道數學大題,相當于鞏固一遍知識點,這比自己看書效率高多了。
霍燃周圍一圈被圍得水泄不通,沈聽雨寫完最后一道題,看到這一幕,差點笑出來。
霍燃比數學老師還忙。
沈聽雨這會兒也沒什么事,她讓一個女生坐在她位置上,自己拿著一本書去后門那邊找穆書甜討論語文古詩詞。
穆書甜雖然從小在美國長大,但她的中文,和從小在國內土生土長的沒什么區別。
穆書甜格外喜歡溫庭筠,把溫庭筠三百多篇古詩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