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這年,寒假中的一天,霍燃和朋友一起出去玩。
過完年的b市沒有一絲一毫春天的氣息,空氣寒冷刺骨,迎面吹來的風,像是刀子一樣。
霍燃穿著黑色羽絨服,他是冷白皮,黑與白的沖擊,顯得他臉色更加蒼白。
身邊的紀楚裹著藍色羽絨服,一邊走一邊哀嚎,“他媽的,燃哥我昨晚輸一夜,還在線遇到咱們英語老師,咱英語老師贏了我還順便獎勵我把課文抄十遍!”
英語老師是一個很年輕的新男老師,和學生一樣,喜歡熬夜玩游戲。
霍燃彎起唇角,輕笑,“活該!”
“臥槽燃哥你不心疼我!”紀楚也不怕冷了,把雙手從羽絨服兜里掏出來,掛在霍燃肩膀上,“燃哥,咱們今中午吃什么?”
“你定吧。”霍燃道。
紀楚想了想,“就火鍋吧!大冷天吃熱的是最好不過了。”
霍燃點頭,“好。”
他們走在人行道上,左邊是寬闊道路,右邊是各種胡同巷子。
這些巷子里大都是住戶,在白天,巷子安靜且陰森,彎彎曲曲的小巷子看不到盡頭,一條路的盡頭可能是沒有路。
經過一條小巷子時,霍燃余光一閃,忽然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內的轉角。
霍燃皺下眉,停住腳步,他側身而站,望著這條有些漆黑的小巷子。
紀楚疑惑地望著霍燃,搞不懂他怎么就忽然停下來了,“燃哥,咋了?”
霍燃抿了抿唇,聲音輕緩,“我剛才看到一個眼熟的人。”
“哦。”紀楚不以為然,“熟人就熟人唄,可能是咱們班同學出來玩吧,這很正常。”
“哪有人來這種陰森森的巷子里玩?”霍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他抿了抿唇,走進小巷子。
“燃哥!”紀楚擰了擰眉,快步趕上他。
霍燃走到剛才人影消失的轉角,他站在那,目光望著面前的小胡同。
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風聲掠過。
紀楚站在霍燃身邊,也朝小胡同里望了望,“燃哥,你看什么呢?”
“興許是看錯了,沒什么,走吧。”霍燃對紀楚說,兩個少年并肩走出巷子。
中午吃完飯回家,霍燃本以為這次家里依舊只有他一個人,沒想到剛進門,便看到父親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霍燃抿了抿唇,少年走進別墅,脫掉羽絨服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短袖,身形精瘦有型,微薄的背影裹著濃濃的少年氣。
“爸。”霍燃叫了父親一聲,傭人拿著他的外套離開,霍燃走到霍庭森身邊,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
“阿燃,我特意等你。”霍庭森放下報紙,望著他這個小兒子,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當初他和徐愉千方百計養出來的快樂在阿燃身上消失了,他變得寡言少語,朝氣蓬勃的年紀卻死氣沉沉,像一潭經年無波的池水。
霍燃抿了抿唇,他抬頭,漆黑的眼眸望著父親,“爸,有事嗎?”
今天雖然寒冷,卻也是在艷陽天,一束陽光穿過落地窗,依偎在霍燃身邊,他冷白的皮膚有了些暖意,霍庭森望著兒子的眼睛,多少次了,里面仍然是沒有多少溫度,即使陽光落在他身上。
霍庭森挑了下眉,“你桃叔叔和秦阿姨今天回國,我送你去見一見桃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