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隔空對話,顧南風拿著小水壺給洋桔梗澆水,前面的橘色夕陽,頭發(fā)被映成橘色。
“去嘛,醫(yī)生說你要多出去走走,放一去公司你加班我也不知道,我不放心,傅湘衡,你現(xiàn)在就像一個不聽話的孩子,我得時時刻刻把你拴在身邊,免得你胡來。”
書房里的人笑了下,聲音爽朗愉快,“行!什么時候?”
“晚上七點我們?nèi)ゾ涂梢裕恢薄!鳖櫮巷L放下小水壺,手賤地掐點一朵小花苞。
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學的,拉開花架下的抽屜,取出一個塑料正方形小盒子,把小花苞擱進盒子里,又揪下幾片白色花瓣丟進去,最后倒三分之一水,用塑料蓋子封口,最后,去樓下,把盒子放進冰箱冷凍柜里。
七點,顧南風在臥室換衣服,忽然聽到從洗手間里傳出的動靜,像是什么東西被打碎了。
洗手間里,傅湘衡剛才進去了。“怎么了?”顧南風反手把裙子后的拉鏈拉上去,著地跑去洗手間門口,敲了敲門。
“傅湘衡,什么被打碎了?你怎么樣?要不要緊?”顧南風蹙著眉,聲音著急。
里面立刻傳來傅湘衡溫和的聲音,如水一般,和這一個月來別無二致,“沒事,不小心把你的什么護膚水碰掉了,回頭我再給你買。”
顧南風松了口氣,“沒事,你小心點,我先去化妝,那個玻璃待會兒讓張姨收拾,你就別碰了,笨手笨腳的,以免你再傷到你自己。”
傅湘衡輕笑一聲,被她說成廢物也不在意,“我知道了。”
顧南風應了聲,去化妝。
此刻,洗手間里。
傅湘衡后背倚著墻,身旁是洗手池,一只手撐著洗手臺,指尖發(fā)抖。
目光落在地上四分八裂的化妝瓶,濃烈的茶香飄在空氣里,要剛才要不是有洗手臺擋著,恐怕現(xiàn)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傅湘衡深呼一口氣,抿了抿唇,蒼白的面容在浴室明亮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病態(tài),身上的黑色正裝更加襯得他像是一位古老的中世紀優(yōu)雅吸血鬼。
后腦勺靠在略微冰涼的墻壁上,傅湘衡嘆了口氣。
溫兒,我該怎么和你告別呢?
顧南風這個同學叫楚吱吱,以前一個宿舍的,楚吱吱原生家庭不太好,但運氣好,一畢業(yè)就嫁給b市上流圈的富二代,富二代又很專一,本該是美美滿滿一樁婚事,但和所有嫁入豪門的灰姑娘一樣,楚吱吱不受丈夫家里人待見。
被嫌棄羞辱是常有的事,直到生了孩子才好些。
婆婆經(jīng)常說楚吱吱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楚吱吱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這次把顧南風請過來,她就是想告訴婆婆,她原生家庭不好怎么了?她小姐妹的原生家庭好!
滿月宴很熱鬧,顧南風穿著一身黑色拼色赫本風連衣裙,右側(cè)肩膀上背著琴盒,長發(fā)微卷披在身后,身旁站著傅湘衡。
“南風,寶,想死你了。”楚吱吱一上來就給顧南風一個抱抱,摸摸頭發(fā)掐掐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