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能聽到聲音,就傳來爭吵聲。
聲音是從樓下傳來的,程晚鐘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爬下床,靜悄悄地離開房間。
剛到走廊,就看到樓下的一幕。
柳纖柔站在沙發邊,程正平坐在沙發上。
“正平,我們是離婚了,但你說的你原先留給酥酥的遺產總得給她吧。”
柳纖柔挑著眉,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
程正平則是沉著臉,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
程晚鐘疑惑,從小到大,她很少看到爸爸臉上露出這么沒禮貌的表情。
程晚鐘從小就被程正平要求要懂禮貌。
而對于這件事,程正平一向是言傳身教,不然程晚鐘也不可能被他教得這么好。
“昨天給你那二十萬還不夠?”程正平反問,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
柳纖柔身體一頓,有一瞬間的心虛,隨即強裝硬氣,“那不一樣,昨天那二十萬是你給我的,再說,你不是說過有給酥酥留遺產的嗎!如今酥酥正在和一個豪門公子哥談戀愛,如果沒有豐厚的嫁妝,是不得體的。正平,我們畢竟曾經是一家人啊。”
程正平嘆了口氣,看樣子根本不再想聽柳纖柔賣慘。
“柳纖柔,你應該知道,晚晚也要結婚了,聞戾在a市的地位你也清楚,你知道給你女兒準備豐厚嫁妝不讓她在婆家受氣,難道我就不知道給我女兒準備嫁妝嗎?我不想再和你兜圈子,那樣不僅浪費你的時間,還浪費我的時間。我早就改了遺囑,我的財產全都給晚晚。”
柳纖柔臉色一變,不服氣地說,“可酥酥畢竟曾經也是你女兒,程正平,你就那么無情?”
“你也說了,是曾經。”程正平冷冷地說,一雙睿智的眼睛沒什么情緒地盯著柳纖柔,“從此以后,我和我女兒同你和你女兒沒有任何關系,請回吧。”
柳纖柔氣得臉都白了。
樓上,程晚鐘悄悄回房間。
說起來,這是她出事后第一次看見柳纖柔。
當初她被送到醫院治療后,聞戾就給她辦理轉院。
從那以后,程晚鐘就一直在a市。
這期間,程正平經常去看她,而柳纖柔和洛安酥從始至終都沒露面。
剛才,看到柳纖柔那張臉,記憶的閘門猛地被打開。
程晚鐘全都想起來了。
從被bangjia到念著聞戾的名字失去意識,這期間大大小小的事情,她全都想起來了。
程晚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原來這耳朵是這么壞的。
聞戾是被程晚鐘叫醒的,女孩子趴在床邊,白皙的指尖捏著他的指腹玩。
聞戾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他竟然睡得那么熟,連程晚鐘什么時候醒的都不知道。
“聞戾,你頭疼嗎?”程晚鐘見他揉太陽穴,于是擔心地問。
聞戾抿了抿唇,從床上坐起來,然后伸手把女孩子撈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