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湘衡彎起唇角,摟著她揉了揉,“睡了,時間有點短,比你早醒了點時間。”
“那就好,以后都要睡午覺,知道嗎?”顧南風像一個小嘮叨精那樣說。
“嗯。”傅湘衡答應她。
沒一會兒,床頭的小電子鐘“滴”一聲。
下午三點了。
這會兒,陽光還在慵懶。
其實秋天是很溫柔的,此刻,落在房間里的橙紅色光圈,和此刻靜謐的氛圍,以及兩盆被搬進來放在床邊的藍星花,組合起來,像擠一層永恒濾鏡。
“湘衡,我這次記得我做了什么夢。”顧南風把頭悶在被子里說。
小碎花棉被軟軟的,不厚,顧南風悶在里面也不熱。
更何況,季節已經快進入深秋。
“什么?”傅湘衡耐心詢問。
“我夢見我們結婚了,有了一個孩子,孩子是個小男孩,你說孩子長得和我像,孩子很調皮,總是讓你皺眉,后來林雨回來了,你和她一起走了,我問你為什么,你說孩子太調皮,你頭疼。”顧南風說。
傅湘衡好笑,溫軟的笑聲從喉嚨里溢出來,“做的什么不著邊際的夢?不是告訴過你不多想嗎?還是不聽話多想了,溫兒,你說怎么懲罰你?”
“親一下吧。”顧南風自覺地往他臉上“木嘛”一口,“夢都是假的,這是外婆在世時說的。”
“嗯,都是假的。”傅湘衡迎合她。
傅湘衡抿了抿唇,“其實,如今的林雨……”
他緩慢的,向顧南風說出林眠和林雨的故事。
時間是神奇的,幾乎可以抹平一切創傷,對傅湘衡來說,過去和林雨的種種,都像是一場煙霧,經年累月下,慢慢散開了。
如今林雨,更像是一位昔日好友,是存在于一個泛黃舊故事里的人。
“在過去的好多年里,林雨始終無法做回自己,她和你分手也是因為發現你剛開始喜歡的是林眠,對嗎?”顧南風問。
她心里產生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悲慟,一個人,好多年不能作自己而活是何等痛苦?
光是想想,顧南風就會倒抽一口涼氣。
“嗯。”傅湘衡說,“其實到最后,她是誰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林眠也許很好,但林雨更好,一點一滴的相處帶來的熱愛遠比驚鴻一瞥的瞬間感覺來的濃烈和穩固,我想,當初即使她說出來自己的故事我也不會介懷。何況,她當年也考上了b大,和我是同屆的,如果不是沒有錢,她不會在便利店打工。”
這段感情的結束是順其自然,也許林雨當初想過踏上一條不歸路,但她終究是收住腳了。
于是關系徹底結束了,如今,傅湘衡只是在客觀地回憶和講述過往。
顧南風抿了抿唇,小手摸了摸男人的下巴,“我憐憫她,但,如果還有重來的機會,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分手,不然,就沒有我們了,傅湘衡,人都是自私的,我做不到和林雨感同身受,所以我只能憐憫她,不能同情她,我不知道她內心究竟有多痛苦。但,我想和你在一起,如果重來一次,我希望林雨的未來繁花似錦,我也希望她的光明大道里沒有你。”
“還是這么直白。”傅湘衡笑了笑,“溫兒,總要有些不讓我知道的心思,你這樣,很容易被人耍著玩。”
“我樂意。”顧南風也笑了,推了推傅湘衡的肩膀,“起床吧,你看看阿姨來了沒,我去個洗手間,肚子有點疼,應該是大姨媽來了。”
說話間,顧南風摸了摸身下的床單,不shi,大概率還沒弄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