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眠,我應(yīng)該沒和你說過,我年輕的時候,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女人,我和她一見傾心,那時我想娶她,不顧一切地想。
我努力過,反抗過,甚至企圖脫離陸家,可最后我得到了什么?
我看著我愛的女人在我面前被凌辱至死,而我卻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痛苦地死去。
直到今天,我仍然不知道她的墓碑在哪里,我想祭拜她,卻連她的墓碑都找不到。
陸眠,陸家是一個整體,為了陸家的未來,他們必須要求繼承人沒有任何弱點,弱點必將把一個帶向深淵。
我曾經(jīng)和你一樣,想放棄陸家,但是我最終還是屈服了,這是生我養(yǎng)我的陸家,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它沒落。
陸眠,我為了陸家,一輩子殫精竭慮,機(jī)關(guān)算盡,惡事做盡,到頭來,我卻猛然發(fā)現(xiàn),我差點忘記我曾經(jīng)的愛人。
我差點忘記,我曾經(jīng)也是一個普通的人,也擁有一個想要和她相守一生的女人。
陸眠,外公對不起你,外公選你當(dāng)繼承人,想盡一切辦法鏟除你的弱點,我企圖讓你走上和我一樣的道路。
可是這條路不僅孤獨,而且殘忍,我已經(jīng)對不起你一次了,這次,你走吧,去英國,去你父親那里,永遠(yuǎn)不要回來了。
還有,……郁詞那孩子,是個好孩子,這輩子是沒機(jī)會了,我下輩子再向她贖罪。”
聽完陸老爺子的話,陸眠沉默良久。
“外公,如果郁詞還活著的時候,您能這么想,該多好啊。”陸眠遺憾地說道。
老爺子沉重地嘆了口氣,“迷途知返的代價是巨大的。”
陸眠斂了斂眉,忽然看到老爺子僵了一下。
他轉(zhuǎn)身,看到伏月站在樓梯口。
她大概是剛醒,額頭邊的發(fā)絲有些shi潤,大概是剛才洗臉的時候弄shi了。
身上穿了一件白色吊帶裙,抿著唇看向老爺子。
“是郁詞嗎?”老爺子幾乎不可置信地問。
已經(jīng)死去的人怎么會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
“不是!”陸眠立刻道,“他不是郁詞,她是伏月。”
陸老爺子精神恍惚,“怎么會呢?她們兩個人明明長得那么像。”
陸眠皺了皺眉,“外公,郁詞已經(jīng)死在英國了。”
隨即,伏月下樓,走到陸眠身邊,看向老爺子,“您好,我叫伏月,是陸眠的女朋友。”
“陸眠,你……”老爺子頓住,他心里嘆了口氣,即使是兩個不同的人也可以,陸眠能重新愛上一個女孩,他的罪孽也算是減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