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說。”霍庭森低聲道,然后又慢條斯理地加了句,“說不好,今天就別走了。”
其實他這句話就是在對徐愉說,無論她的答案是什么,無論她的答案是否讓他滿意,他都會把她留下。
如果徐愉走不出鐘樓旁的圓圈,霍庭森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走進她所在的圓里。
霍庭森對徐愉從來不是見色起意。
聽到他這些話,徐愉咬了咬自己的唇瓣,精致盈潤的指尖隔著西裝摳了摳霍庭森寬闊硬挺的肩膀,小聲道,“三哥,你那天問我你在我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這三天你把我自己一個人扔在家里,我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這個問題。”
淺淺地呼出一口氣,徐愉低頭抿了抿唇,猶豫片刻后又親了親霍庭森高挺的鼻梁,繼續說道,“我……我不想瞞你,三哥。我能確定地告訴你的是,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是特別的,是任何人或者事不能與之相提并論的位置。”
聞言,霍庭森神色如常,深潭般黑色的眸底掠過一抹久久未到的動容,如烏玉般漂亮的瞳孔里閃出一絲徐愉沒察覺到的深綠色光芒,這足以讓人驚艷的光芒轉瞬即逝。
“但……但是其他的,我暫時還不能向你保證。”徐愉咬了下唇瓣,倏地再次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把自己伏在他肩膀上,在窗外月光的見證下,不顧一切地說,“三哥,我能向你保證的只有,我……我喜歡你,永遠都不想離開你。”
徐愉不能確定霍庭森愛不愛她,也不能確定她愛不愛霍庭森,但有一件事就像是刻在一塊石碑上的文字一樣,經歷寒雨冷雪也毫不更改。
她至少是喜歡霍庭森,不想和他離婚,僅僅是一想到在未來有可能與霍庭森分開,徐愉就痛得直不起腰。
徐愉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從她嘴里說出的這四個字會對霍庭森造成多大的影響。
這三個字對于霍庭森來說:
如同在霧霾漫漫的下雨天,忽然撥云見霧看到銀白色的月光灑下,此刻月光是他姑娘的身影。
又仿佛是像一個在法庭上的蒙冤者,在灰燼中聆聽關于他最終的判決,卻倏地發現在他灰燼中開出了一朵嬌小的黃玫瑰。
霍庭森這一輩子,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喜怒不形于色,對于權利和人心手到擒來。
他是在天上翱翔的鷹,自由且強大。
現在卻因為徐愉這句話,像個斗敗的鷹,直落到姑娘捧起的手心里。
“徐愉。”霍庭森聲音沙啞,眉目低垂,抬手扣著她的后背,“你說話算話嗎?”
“當然算話。”一聽霍庭森這個問題,徐愉立刻委屈地癟癟嘴,“三哥,你不相信我嗎?我……我沒有說假話,你知道,我不會對你說假話。”
說完,徐愉又著急忙慌地趕在霍庭森開口說話前道,“三哥,你相信我,這都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不是臨時起意,也不是假話。我不想和你分開,我想和你當一輩子夫妻。”
霍庭森聞言,唇角勾出一抹釋然的笑意,一邊扣著徐愉的后腦勺和腰肢,猛然把她壓在沙發上,揮掉她的包,低頭吻她。
不知吻了多長時候,徐愉因為缺氧迷迷糊糊地聽到霍庭森低沉凜冽的聲音,“我相信你,今晚在醫院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