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十阿哥今日抽風,把八阿哥和九阿哥全都灌醉了。八阿哥還好,醉酒只是吐,九阿哥卻撒起酒瘋,將八阿哥和九阿哥身邊的隨從全都拴在身邊,導致大阿哥醉酒之后無人服侍,誤闖后宅。
惠妃看過大阿哥情況,知道他中了自己讓人給太子準備的藥,心里氣得牙根麻,面上仍舊一派慈和:“大阿哥酒后失德,沖撞了菊韻。事已至此,請太子妃高抬貴手,將菊韻給了大阿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半句沒提名分,就想蒙混過關?好個老狐貍,真當她愛惜臉面,不敢把事情鬧大。
“給大阿哥?怎么給?惠妃娘娘說得好輕巧。”
惠妃算計太子,如今事情敗露,不讓她付出點代價,今天不是白忙活了:“娘娘知道,菊韻不是普通宮女,她是我嫡親堂妹,是石家送進來給我固寵的。”
石靜故意拔高聲音,讓屋里屋外都聽清楚:“她進宮之后,謹小慎微,沒出一點錯,就因為大阿哥酒后失德平白被糟蹋了!惠妃娘娘輕飄飄一句便想揭過,可有想過我今后如何向母家交待?”
惠妃就知道太子妃這一關不好過,平日沒禮都能被她狡出三分來,更何況禮她那邊。
見對方似乎不怕把事鬧大,惠妃有些心虛:“太子妃息怒,總歸是大阿哥不對,你說想怎么辦吧。”
藥是她讓人下的,雖然很隱蔽,也沒有十成的把握任誰都查不出來。
只要太子妃提的條件不是太離譜,惠妃都能接受。
幾番交手下來,石靜早摸準了惠妃底線,非要突破一下,讓她為自己的算計付出代價:“菊韻是石家二房嫡長女,若非接受家里安排進宮為我固寵,也不會參加小選變成奴婢。我的要求不高,讓菊韻以伯府嫡女身份嫁給大阿哥,做平妻。”
平妻?可真敢說!
袖中護甲掐進肉里,惠妃在震驚之下,都沒覺出疼來。
伊爾根覺羅氏也是覺羅氏一支,出身尊貴,且大福晉阿瑪曾歷任鑲黃旗蒙古副都統,戶部尚書,如今更是吏部尚書。雖未入閣拜相,卻是一等一權臣,大清肱骨。
石家大老爺石文炳還罷了,官居一品,且手握實權。二老爺伯爵不過是大老爺讓給他,此人一沒才干,二沒家資,爵位還不是世襲罔替。
就這破爛出身,如何與大福晉平起平坐?
依惠妃意思,若太子妃揪著不放,先給菊韻請封格格,將來等她生下兒子再抬側福晉也不遲。
若生不出兒子,一個上了玉碟格格也不算辱沒。
誰知太子妃獅子大開口,一張嘴就是平妻。
阿哥福晉都是經過大選,由皇上指婚,風風光光嫁進宮。菊韻出身再尊貴,那也是小選進宮奴婢,她怎么可能讓大阿哥娶一個奴婢做平妻!
便是她答應了,親家和明相都不會答應,皇上那一關也過不了啊!
對,她怎么把皇上給忘了,惠妃急中生智:“錯在大阿哥,太子妃說什么我都依太子妃,可我答應沒用,皇上那一關過不去。”
“惠妃娘娘答應便好。”石靜勾唇,“皇上那邊,我會請太子說項。大福晉生育太多,傷了身子,今后無法再生孩子,娶個平妻正好生嫡子。另外,我相信出這樣的事,皇上會給太子面子,也會給石家一個滿意的答復。”
“不行!”聽石靜說得這樣篤定,惠妃一陣后怕,立刻反悔,“菊韻不過是毓慶宮一個掃地的奴婢,被石家送進宮為太子妃固寵,天知道她此前是不是完璧之身。”
說著說著強硬起來:“今日出這樣的事,太子妃心里難受,我能理解,但這不是獅子大開口的理由。若能私下解決,大阿哥這邊我可以做主,給菊韻姑娘請封側福晉,若不能大可鬧到御前,到時候誰也別想討到好去!”
此時石靜與大福晉在外間說話,寶珠就在里間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