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有多豐滿,現實就有多骨感,太子看見她的臉,聽完她自報家門,便面無表情讓她退下了,多一句話都沒有。
寶珠端著洗腳水走出前殿暖閣的時候,好像被熱水焯過的小青菜,要多蔫吧有多蔫吧。
之后幾日,太子時有宿在前殿,仍舊讓寶珠伺候洗腳,卻根本不拿正眼看她。
寶珠一天比一天蔫吧,一天比一天后悔,為什么僅憑太子在赫舍里家老夫人壽宴上一句夸獎,自己就尋死覓活地逼著家里想辦法將她送進宮,幻想著太子見到她便會如獲至寶地寵她愛她。
進宮之后,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沒有位份啥也不是。
想如德妃那般翻身做主子,難如登天。
她是石家二房嫡出姑娘,既尊貴又體面,本來能明媒正娶嫁給門當戶對勛貴子弟,或青年才俊,卻偏偏被太子迷住,自甘墮落給人當起了洗腳婢。
寶珠再也不想跪在冰冷金磚上給人洗腳了,也不想繼續留在毓慶宮,她想回家。
于是在某天,她找到了赫舍里家留給她的內應,告訴他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你不是說見過太子,太子還夸你漂亮,很喜歡你嗎?”格爾分沒想到寶珠會明晃晃地來找他,嚇得朝左右看看,沒看到人才敢接話。
之前寶珠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接近太子,格爾分也很著急,但他不敢插手,只能耐著性子等。
終于等到機會,寶珠給太子洗上了腳,可等來不是寶珠得寵消息,而是她想回家。
寶珠一再向他解釋自己沒有說謊,格爾分當然知道。因為太子夸寶珠漂亮那一回正是在它祖母的壽宴上,他當時也在場。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親耳聽到,他才不會向父親推薦寶珠。
太子向來眼高于頂,格爾分在太子身邊做侍衛時間也不短,沒見他看過誰家姑娘一眼,更不要說開口夸獎了。
“你以為皇宮是菜場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格爾分滿懷期待化為泡影,對上寶珠怎么可能有好臉色。
寶珠抹眼淚求他,格爾分讓寶珠不要再來找他。眼見自己要被當成棄子,寶珠壯著膽子威脅格爾分,說她要告訴太子赫舍里家將她送進宮的真相。
太子厭蠢,更無法忍受身邊人算計他。如今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還算計太子這么久,兩樣全占,格爾分果然被威脅到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問寶珠:“若我弄了藥來,你敢不敢用?”
寶珠自知出宮無望,又不想做棄子,咬牙道:“有何不敢。”
幾日后,胤礽將一包藥粉砸在格爾分臉上,問他是怎么回事。格爾分嚇死,一股腦把什么都招了。
“你打算怎樣處置?”石靜沒想到胤礽一出手,這么快就把人給挖出來了,更沒想到蘇麻喇姑將毓慶宮清理得這樣干凈,逼得索額圖無人可用,只能用自己親兒子。
格爾分沒什么本事,平時只知道吃喝玩樂,跟在他身邊狐假虎威。在無定河沿岸治水,他上堤檢查,格爾分看上了當地縣令小兒子,沒完沒了地糾纏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