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戚雪脖子難受,仍艱難發出聲音。
“我是瘋子,我與你日日耳鬢廝磨,那你是什么?”
他怒火愈盛,蠻力撕開她的衣裳,探進去搓揉滿掌的細膩,“我既便是瘋子,你也是瘋子的媳婦,你這輩子,下輩子,都別想擺脫我!”
戚雪掙扎間一腳踩上了碎裂的瓷片打了滑,不慎往他膝蓋上重重踢了一腳,那石桌經不住兩人的折騰,竟是在這時候翻了。
她驚叫著從上面跌落,混亂間聽見那厚重桌面砸在地上的聲音,整個人也跟著一道摔在了地上。
戚雪好半天爬不起來,哀聲伏在倒下的石桌邊,阿巳才終于是泄了火,忙不迭沖過來扶她:“有沒有砸到哪?這石頭重的很,我沒想到會翻,快起來,別給碎瓷扎了手……”
但他說晚了,戚雪胳膊上已經滲出了血色。
阿巳啞然,滿臉愧疚無措,在戚雪越發頹敗心死的神情中,心臟陣陣抽痛,顯得有些慌張:“對不起阿雪,你別這樣看著我,別這樣。來人!傳太醫!”
戚雪手臂陣陣鉆心的疼,但遠不及心中的死寂。
漸漸的,這種身心兼備的痛感終于慢慢從她身上抽離。
是戚雪在慢慢從當年的‘她’身上抽離。
又是一陣輪轉的畫面來到眼前,這些身臨其境的窒息感實在太逼真了,且接踵而至,不給她絲毫緩沖的時間,戚雪沉浸在當年那股厚重的壓迫之中,相當之難受。
這一次,當她的視角再次落回自己身上的時候,傳遞而來的是渾身無力的虛弱感。
她躺在床上,似乎是大病一場,尚未恢復元氣。
但除了身體上的虛弱,更加嚴重的,是心中那股郁結不散的怨念。
戚雪的手腕上纏著繃帶,動一動都是帶來乏力的疼痛,她垂頭輕碰著沒什么血色的手指,怔怔發呆。
門被推開,戚陽端著一只托盤進來,心疼的蹲在床邊:“妹妹,吃點吧,身子是自己的。”
戚雪感覺到胃里的陣陣絞痛,分明已經餓了很久了,但聞見那食物的香氣,仍是覺得萬分不適。
“我不吃。”她開口的聲音啞到讓自己都有些陌生。
戚陽似乎一直都在被什么恐怖的東西威脅著,臉上的神情不大自然,對戚雪的關心是真的,但迫于yin威不敢不來也是真的,他哀聲道:“妹妹,你多少吃點吧,我……”
戚雪怎么不明白戚陽何至于此,嗓音寡淡慢慢問:“他讓你來的?”
戚陽無奈哀嘆著:“你若是不吃,我……我與父親……”
戚雪說不上來心中是一種什么感覺,深深吸了口氣,也不知自己在無謂堅持些什么。
戚陽走了沒多久,阿巳就興沖沖小跑著趕來了。
他站在屋門口,視線落向戚雪手中虛虛攏著的半碗湯,殷切上前:“我來我來,你手腕上有傷,別牽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