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沒有聽話丟那風鈴,想了想,直接踩著木樁悄悄摸了過去,結果再去敲門,果真就無人應答。
戚雪圍著屋子轉了一圈,又附耳在窗邊聽了一會,發現那窗縫不是很嚴,便推開了一點縫隙往里看。
里面光線不是很好,但也隱約能分辨出來,屋里是沒有人的。
明明昨日這師伯還在屋里,這一日的光景,能到哪去?而且還是在明知道阿巳帶著她來找過他的情況下。
戚雪百思不得其解,又再退回池塘對面,想起來阿巳說過的話,若‘不敲門’,他師伯便不會在里面。
雖然玄乎,但她還是撿起幾塊石頭,試著往前丟了幾次。
但這回戚雪便沒有昨日那種準頭了,試了好多次,都沒能丟中那風鈴。無奈她拍了拍手心的灰塵,只能悻悻回去了。
戚雪進屋的時候,阿巳正好醒了。
他尚未束發,披著一頭青絲靠在床頭,雙臂環xiong,懶散又倦怠的瞧著她。
戚雪有些不太自然,解釋道:“你醒了啊,我緊張沒睡好,剛又出去看了眼那個問心石。”
阿巳笑了笑,并未介意:“我知道,這對人來說,尤其是像你這樣謹慎又聰明的姑娘,放下心防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就好像自戕,即便心中再如何篤信不會死,也沒幾個人能做到克服本能去下這個手。”
戚雪不說話了,阿巳挽唇調侃:“可惜,若是能借外力,我就能幫你了,大不了綁起來算完。但這事,一定要你自己由衷敞開身體才能奏效,任何意識的反抗,都將導致失敗,包括連睡夢中都是?!?/p>
“所以只能靠你自己去克服?!?/p>
太陽升起來后,阿巳去塘子里撈了兩條魚上來烤。
戚雪心不在焉的幫著一起處理著,用小刀將魚鱗刮掉,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再低頭一看,手上已經出血了。
“你還是放著吧。”阿巳聞聲過來,取過她手上的小刀,在戚雪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用自己的手指將她被割傷的血珠抹掉了。
他檢查著傷口:“還好,割的不深,洗洗就好了?!?/p>
在戚雪驚訝的目光下,他從容牽起她的手,將她拉到了水盆邊上。
阿巳的掌心總是很暖,把她的手按進水里慢慢搓洗,不可避免的也碰到了那串佛珠。
戚雪有些呆愣住了。
“想什么呢?”阿巳盯著她的眼睛,微微含笑,“人都傻了。”
“嗯?沒有?!逼菅┗厣瘢辶饲迳ぷ?,為昨晚上自己深夜多余的胡思亂想而感到可笑。
一到這種不大順利的時候,戚雪就會開始懷疑這個懷疑那個,而事實上哪有那么多的處心積慮圍繞著她這么樣一個普通人。
阿巳觀察著她的神色,滿意挽著唇,將手拿出來擦拭干凈,“好了,坐著去吧,魚烤好了我叫你。”
到了晌午,太陽最盛的時候,她和阿巳又重新回到了問心石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