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他擰著眉,原本就不大相信這些神神鬼鬼之言,若非事情發生得太蹊蹺,他也不會對這些神棍如此客氣說話。
戚雪被他不滿的口吻給嚇唬住了,趕緊醞釀著之前見到阿巳時候的那種感覺,馬上沖他笑了笑,“自然,人各有命,外力當然只能輔助,大人若指望有人能三言兩語改命,怕也是想得太簡單了些,容易遭騙。”
他不說話了,盯了她好一會,才揚手一擺,示意底下的隨從去備東西。
戚雪緊揪著的心臟才終于松了下來。
沒多久,黃符和狼毫筆便送來了。
朔風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是審視也是看守,很有壓迫感,“可還需要些其他的?”
“不需要,那些東西,都是花把式。”
戚雪借了他的佩刀劃開一道傷口,蘸著血氣隨手畫了幾張自己也無法復刻的亂紋。
她一邊故弄玄虛畫著符,一邊隱約覺得殿中那帶著點腥臭的氣味竟真的消散了。
是她的血起到的作用嗎。
雖然阿巳的話現在回想看來不知能信幾分,但這一條似乎并未騙她,她身上,可能真的蘊藏著某些能克制妖邪的東西。
那侍衛的鼻子最靈,
真相
◎“怎么才能放我離開?”◎
戚雪粗重喘著氣,終于掙脫開后猛然發現周遭的場景正常了,回到了真實的華麗的屋子里,再不是那連路都看不清的大霧中。
眼前的人仍是小王爺,但造型別致到詭異,剛才她慌亂之間,竟是將那張黃符正正貼在了他額頭上。
那符紙輕飄飄的,搭在男人深邃的五官眉眼上,被上面歪歪扭扭的血字襯托黃得刺眼。
乍一看,像極了那種被道士封印的陰邪之物。
他仿佛真的被定住了片刻,但很快就恢復過來,慢悠悠往前掃了眼,發現視線被符紙遮住了些許。
他倒也沒急著揭下來,那雙眼在符紙后微妙盯著戚雪,而后整個人往后一躺。那懶散樣子里帶著輕佻的松弛感,她甚至感覺出了調侃之意。
這種眼神,是阿巳。
戚雪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你?”
阿巳笑了笑,兩指將自己額上的符紙揭下,用她熟悉的口吻說:“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找到真實的本尊,還能將他逼走,讓我找到機會入境。阿雪,我就說你天賦異稟。”
然后他好像才發現自己手腕上發疼,揚起來就看到了一圈帶血的壓印,舌尖舔著齒關,感嘆道:“你咬的?牙口真不錯。”
戚雪看著他熟悉的吊兒郎當的模樣,本該松口氣的,但心中緊繃的弦,卻怎么也松不下來了。
“你上了他的身?”戚雪看著他問。
阿巳聽出了她的口吻不太好,注意力重新關注回到她的情緒上:“怎么了,我來之前發生了什么?我是不是來晚了。”
“不晚,我只是沒想到,你真的能一并進來。”戚雪定了定心神,淺淺搖頭,又求知地看著他,“但像你說的,這是我的過去,為什么你也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