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雪像一條離水的魚,轎攆還在輕微晃動著,她終于找回了呼吸之后,阿巳輕輕把玩著她臉頰的軟肉,趁著這倦懶的時候又再問:“剛才在想什么?”
宿命仍在
◎精心準備的陷阱◎
戚雪的眼睛重新從虛無凝視到阿巳的臉上。
他眸光已經沒有剛才把她撲倒時候那般銳利逼人了,只剩下繾綣和松弛,看起來沒什么防備的樣子。
戚雪盯了他一會,
法相
◎令人安心的力量感◎
當天晚上,殿外下起了小雨。
淅淅瀝瀝的聲音,戚雪一晚上都恍惚著沒睡太死,總是想起來阿巳說的那些話,她會橫死,他要給她抵命。
后半夜的時候她被外頭的打雷聲驚醒,xiong膛劇烈喘息著,靠坐起來緩神。
阿巳還睡著,那張臉側面的輪廓極好看,即便人躺著,即便在這種昏暗光線里,反倒成了另一種朦朧的意味。
戚雪忍不住回憶起了他最初入夢的夜晚。
她盯著那張臉看了許久,久到自己都不知自己心中在想些什么,為何會深夜這般盯著他發呆出神。
矛盾的情緒幾乎要將心臟填滿。如果他真的死了,她究竟是會松一口氣得到解脫,還是會難過。
戚雪給不了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到了第二日清晨,變故比阿巳的計劃還要來得更先一步。
起初是殿里服侍的宮人個個面紅耳赤,一副魂不守舍頭昏腦脹的模樣,戚雪摸了其中一個小宮女的額頭,熱得燙手,趕緊接過她手中的水盆,讓她回屋去休息。
但癥狀卻不止發生在這一個人身上,不消半日,十幾號宮人全都給病倒了。
“阿巳,要不……要不咱們出去換個地方休養,我瞧著這萬一是個什么傳染病也不好說。”戚雪沒見過這種陣仗,難免有些忐忑。
阿巳面無表情凝望著遠方,戚雪看著他的神情就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緊張道:“該不會是那和尚不死心去而復返,又在動什么手腳?”
畢竟那和尚當時大殿上斗法雖然敗了,卻也只是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所謂‘元氣’受損,他被皇帝遣退出去的時候,戚雪也并未看見他身上有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不急。”阿巳看起來并沒有盡快挪窩的打算,只說了句:“你待在這不要亂跑。”
待戚雪再眨個眼,人就已經沒了。
雖然戚雪知道他是妖,能人所不能之事,但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面前消失,心里還是有些怵得慌,連帶著感覺這大殿里都是一股陰森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