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其他值得夸贊的地方,尤其特別的是那雙眼睛。垂眸時候顯得狹長,與眉骨的弧度配起來,說不出的雋秀。
尤其眼角下一顆淺粉的小痣,于他憑添了三分嫵媚。
戚雪頭一次在男人身上看見這兩個字,是金龍寺外,那遙遙一瞥的榮親小王爺。
但那一眼到底不真切,只覺整個人的氣質尊貴之余,更多的是妖冶。而面前這人則明顯不同,媚而不妖,許是她的印象抬了分,看他眉宇很是周正。
她的目光引了對方察覺抬眸,戚雪趕緊低頭去夾菜,用笑來緩和氣氛:“小女戚雪,還不知公子名諱?”
“阿巳。”
“肆意的肆?”
“巳蛇的巳。”他看著她道。
戚雪愣了愣,“這名字倒是特別。”
“是吧,我也這么覺得。”他難得露出一絲笑來,眉眼彎彎顯得狡黠。
用過飯,戚雪將東西都扔進了廚房里,便又重新開始為外面這些妖霧發愁。
阿巳還悠閑躺在藤椅里,一腳點著地,瞇著眼,有節奏慢慢將自己晃蕩著。那模樣只缺點太陽,便是非常完美的午后打盹了。
他能坐得住,戚雪不行,思慮著猶豫怎么開口問問,“阿巳公子。”
他一只眼睜開了一條縫看她。
“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我可有什么能幫到你的?”
“還真有。”他就起了身,坐在藤椅上沖她招了招手。
戚雪湊過去蹲在了他身邊,仰頭看著他。
男人的眼珠很亮,盯著她的時候,明明眉眼未動,但戚雪卻看出了一絲笑意來,他說:“你認路的本事不錯,一會再蒙上眼,有我帶著,試試能不能問到出鎮下山的路。”
他一個外人,自然是不想摻和鎮上這些離奇的麻煩事,戚雪能理解,但她卻不能就這么只求自保跟著他走了。
戚雪沉默半晌,阿巳就打量了她半晌,他微妙揚起眉梢,“不走,要跟這鎮子共存亡?”
朱砂血
◎“他是沖你來的。”◎
戚雪說不出話來,她自個幾斤幾兩重的骨頭心里有數,說什么共存亡,留下來一起死罷了。
但且不論這鎮上一百多條人命,有譚叔和酒莊其他的伙計,還有與她一同長大的發小玩伴,戚雪整個人的根都在這了。即便她真的狠狠心,做個茍且偷生之輩,也尚且還有留在身上的烙印。
連金龍寺都鎮不住的邪祟,她能逃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