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一眼,戚雪鬼使神差的悄悄抬了頭。
那是一位風神俊朗的貴人,正慢條斯理擦著手,動作間手腕上露出了兩道不怎么顯眼的抓痕。
那一瞬間她如遭雷擊般瞪大眼,不可控制地往上,終是看清了那人的樣貌。
英俊的,陌生的,貴氣逼人的。
戚雪不認識那張臉,但此刻卻有一種異常強烈的直覺,將他和夜晚那人聯系在了一起。
強烈到甚至覺得他駐足停留,擦拭手腕,就是故意讓自己看見那道抓痕。
那是昨夜她情動時分抓出來的,一模一樣的位置上。
這種念頭一旦滋生,戚雪便連帶著覺得他唇角那抹緊抿的弧度,都像是一個微妙的,微不可察的笑意。
小王爺進去之后,侍衛便將山門團團圍了起來,這才慢慢有百姓試探著起身,又再朝金龍寺門的方向拜了拜,不敢多留下了山。
戚雪仍跪坐在角落里起不來身,腦子里前所未有的混亂。
剛才那一眼之下產生的所有直覺,冷靜下來之后便又被自己的理智一一否定。無他,天潢貴胄與她之間,何止云泥之別。
易地而處,這話若是換成其他任何姑娘同她講,戚雪都會覺得怕不是臆想的有些魔怔了。
王府的侍衛并沒有封寺,但戚雪卻也不敢再留宿了,那一眼讓她心神不寧,借著夕陽余暉下了山,在山下找了間客棧投宿,明日一早再按照計劃趕回聞香鎮。
深秋的夜晚寒涼,戚雪一個人待在房間里,想著明日還有一整天的奔波,加上前面幾夜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過,在找到辦法徹底解決這件事情之前,三次還是四次根本就沒有差別。
她抱著這種心態入睡,卻意外的一覺到天明,
狐貍下聘
◎有著狡猾溫柔的眼神◎
這聲音撞進腦海中,戚雪猛地意識到,是他。
他又來了,他根本就沒有被佛珠鎮住,他還讓她有了身孕。
巨大的恐慌將戚雪淹沒,幻想著自己肚子里活動的是什么樣的怪胎,是狐貍,是會讓她永世不得超生的詛咒。
戚雪無法將脖子上的束縛掰開,無力將他抓著,顫巍巍回頭,幻想在這一刻具象化成了一個人性化的狐貍腦袋,有著狡猾溫柔的眼神,靜靜凝視著她。
心跳驟停,戚雪嚇得驚醒彈坐而起。
冷汗幾乎要浸shi寢衣,戚雪劇烈喘息著,久久無法從夢中的驚嚇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