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朝眠懊惱地蹙起眉毛,目光劃過手腕上的表:李叔,能再開快點么我怕來不及。
李叔嘆了一口氣:不好意思啊眠眠,已經(jīng)是最快了,再快就違規(guī)了,你們別著急,最多還有五分鐘到。
下車后,他們按照路標朝住院部的方向跑,馬不停蹄地趕到蘇霾所在的病房,然而里面只有空蕩蕩的病床和收拾器械的護士。
來晚了。
窗外的陽光過于刺眼,沈楓感到一瞬的暈眩,險些沒站穩(wěn),好在身后鹿朝眠及時扶住他的肩膀。
護士注意到病房門口的動靜,態(tài)度溫和地告知:你們是蘇先生的朋友么他已經(jīng)辦完轉(zhuǎn)院手續(xù)離開醫(yī)院了。
草,來晚了,鹿朝眠暗罵,我車輪磨出火星子都沒趕上。
沈楓視線凝滯在病床上,尋找蘇霾使用過的痕跡,棉被掀開一角,床單略微褶皺,也許表面還留有余溫。
出了醫(yī)院,鹿朝眠提出開車送沈楓回去,他拒絕了,他想一個人待會兒。
凜冽的寒風中,沈楓捏著口袋里的小動物創(chuàng)可貼,不知不覺走到了初中附近的街道。
人來人往的十字路口,落葉飄零的公交站臺,瓦礫遍地的老舊巷弄,蘇霾曾經(jīng)青澀的身影似乎無處不在。
正值大年初一,周圍的店鋪紛紛張貼著放假告示,唯獨學校對面的書店還在營業(yè)。
書店里有一個留言區(qū),墻壁上貼滿了便利貼,下方的柜子用來放留言本,店老板貼心地給每一本按照年份編號,依次排列整齊。
沈楓找到初一開學那年的留言本,翻至倒數(shù)
結(jié)婚請柬
四年后。
a國,x城。
機場外,一陣寒風席卷而來,沈楓把外套拉鏈往上拉了拉,眉眼中透露著些許倦意。
正值九月,上飛機時穿短袖還嫌熱,下了飛機添件風衣也不夠暖和。
沈楓剛找到一家咖啡廳坐下等餐,手機屏幕就彈出溫女士的視頻通話邀請,可見是守著時間卡點打來的。
沈楓按下接通:媽,秦叔,我到了。
視頻里,溫筱琴指間夾了支筆,面前放著厚厚一沓合同,秦知樂站在旁邊收拾辦公桌上散亂的雜物。
這些年溫筱琴的服裝事業(yè)順風順水,當初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作坊,如今已經(jīng)發(fā)展成了有規(guī)模有口碑的大廠。
你總算到了,我都等得無心工作了,溫筱琴一臉激動,記得幫我要奧運冠軍的簽名,最好是凌暄和霧驍雙人的,拜托他們簽一塊兒,中間再畫一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