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是,還沒玩盡興,盒子卻空了。
蘇霾晃了晃手里的盒子:沒有了。
哥,你再看看,真的一根都沒有了么沈楓不死心地扒拉他的手腕,眼睛往盒里瞟,我記得以前一盒仙女棒能玩好長時間,一定是商家偷工減料了。
在沈楓印象中,小時候的仙女棒燃燒得很慢很慢,慢到他總產生永遠不會熄滅的錯覺。
真的一根也沒有了,蘇霾揉了揉沈楓的發頂,既然商家偷工減料,那我們下次換個牌子試試。
好,沈楓打了個哈欠,勾著蘇霾的胳膊,懶洋洋地貼了上去,哥,走吧。
走出一米多寬的小巷,是一條古色古香的老街,沈楓步伐愈發緩慢,時而低頭看著地面,時而側目偷瞄蘇霾,蘇霾則假裝沒發現,不動聲色地放慢節奏迎合他。
這條街他們走過很多遍,外出游玩的時候,還有送蘇霾離開的時候。
街道狹窄沒法進車,司機只能停在街口等人,沈楓每次送蘇霾走,都會緊緊抱住蘇霾的胳膊,把半個身體的重量壓上去,故意龜速行走拖延時間。
這樣他就可以跟蘇霾多待一會兒了,哪怕多待一分鐘、一秒鐘,他都能偷著樂好久。
眼看即將走到街口,沈楓喉嚨發緊,心臟像被密集的藤蔓纏繞穿透,萌生出一股強烈的窒息感。
這一瞬間,街口仿佛停著一輛無形的車,令他望而生畏。
最終,沈楓不再向前走,默默留在原地。
怎么了蘇霾問。
他的音色偏冷,如果仔細聽,能隱約察覺其中的哽咽。
沈楓抬頭直視前方的路口,映入眼簾的路燈盡數變成模糊的光影:哥,現在是你最愛我的時候么
這時,早已淡忘的一段對話閃入蘇霾腦中,關于他作為狗頭軍師提的最后一個建議。
[在他最愛你的時候提分手。]
這個建議從始至終都不成立。
他對沈楓的愛意是無限增長的,根本不存在最大值。
嗯,是。
蘇霾嘗試松開沈楓的手,然而只分隔一絲縫隙,又立即更緊地攥住,他正準備開口,耳畔忽然傳來身邊人夾雜哭腔的嗓音。
哥,你抓疼我了。
即使清楚這句話的真實性存疑,蘇霾仍然快速舒展手指,從沈楓的指縫抽離。
沈楓垂下眼瞼,心不在焉地揉搓發酸的骨節,其實不怎么疼,他只是怕聽見蘇霾想說的話,之前所做的決定就全部作廢了。
還疼么
蘇霾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溫和,沈楓聽了想哭,努力憋著眼淚道:不疼了。
那我先回&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蘇霾停頓一秒,轉變了發音,將差點脫口而出的回家改為回去,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