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許皓離開包廂,蘇霾的視線掃過一旁刷題的地三鮮,最終落在崔啟身上,似笑非笑地問:你剛才說你們在拉架過程中動手了
這一瞬間,崔啟萌生出極其不好的預(yù)感,抓起習題冊邊跑邊說:霾哥,你聽錯了,皓哥一個人在外面指定無聊,我出去陪陪他哈。
你們呢蘇霾瞥向其余兩人。
鄧瀟訕訕解釋:我就輕輕碰了他一下,沒用力。
我們這就回避,楊以凱比較有眼力勁兒,看出了蘇霾的真正意圖,拽著鄧瀟撤離現(xiàn)場,你是不是缺心眼快跟我走。
隨著一道沉重的關(guān)門聲,包廂內(nèi)只剩下蘇霾和陸隴兩個人。
你真認為許皓可憐你
蘇霾坐在長桌邊緣,從冰桶里鏟了一勺冰塊放入玻璃杯中,再倒上半罐果酒,動作散漫地搖晃酒杯。
他全程沒看陸隴一眼,然而陸隴卻挨著沙發(fā)癱坐在地,始終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他,眸中流轉(zhuǎn)著微妙的情愫。
不然呢,段貍你假惺惺地裝什么好人指使他們把我弄到這,又不讓他們對我動手。
蘇霾指尖敲擊杯沿:我不喜歡沈楓以外的人這樣稱呼我。
話音剛落,他忽然抬腳踩在陸隴的肩頭,加重力度捻了幾下:另外,別用這種惡心的眼神看我,我只是不想無從下手而已。
比起肉&iddot;體上的傷害,蘇霾更偏向于從精神上擊潰對方,但偶爾也會有例外。
惡心陸隴吃痛地擰起眉毛,很快又像聽見了什么有趣的笑話,發(fā)出一陣嘶啞的笑聲,你跟沈楓的齷齪關(guān)系才令人惡心,你說如果沈禮鈞知道了,會不會去雪中鬧事你們在哪個班來著,嘶,讓我想想
說著,陸隴故意拖長尾音,悠然掀起眼皮,試圖從蘇霾臉上捕捉到些許慌亂、錯愕、急促的神色。
可實際上,蘇霾臉上只有淡漠,深不見底的淡漠。
十七班。
仿佛擔心對方?jīng)]聽清楚,蘇霾緩緩俯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高二十七班。
陸隴被看得心里發(fā)毛,嘴唇止不住地哆嗦:你&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你什么意思你不害怕
怕什么蘇霾很輕地笑了一聲,我也看見你了,你滑雪技術(shù)真爛。
陸隴瞳孔驟縮,強烈的恐懼感如潮水般襲上心頭,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感覺渾身冰冷,不受控制地顫抖。
蘇霾也看見他了
即使看見他,也沒有絲毫收斂和遮掩。
那究竟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別這么大反應(yīng),我們還沒說到正題。
蘇霾挪開踩在陸隴身上的腳,拿出一個文件袋扔到他手邊:這是前幾天陸女士的產(chǎn)檢報告復(fù)印件,懷孕五周,而這兩個月沈禮鈞在外地出差,陸女士也沒有出過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