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因為做了最壞的打算才去查的。
啃完雞塊,沈楓像干了壞事的小狗,小心翼翼地側目偷瞄蘇霾,蘇霾正咬著吸管喝飲料,也不知道信沒信。
畫室只有一個房間,房間里的床不算大,沈楓和蘇霾各睡半邊,中間勉強隔了十幾厘米。
更要命的是,這張床是吊床,稍微動一下就晃晃悠悠的。
沈楓拘謹地縮在自己的半塊區域看群消息,地三鮮紛紛表態想認真學習考大學,他打開備忘錄寫了份輔導書清單發進群里。
發完之后,沈楓感覺有些不對勁,他為什么要幫這三個給他添了一年多麻煩的人
他轉念一想,上次被鄒嘉峻堵,地三鮮也算變相幫忙解圍,就當還個人情好了。
這時,蘇霾翻了個身,床隨之向右&iddot;傾斜,沈楓還未來得及反應,仿佛送上門的獵物,整個人滑入蘇霾的臂彎。
他冷聲質問:你什么意思知道男男有別么
蘇霾攏了攏手臂:你今天主動抱我、蹭我的時候,怎么不說男男有別
那個時候他又不知道蘇霾的性取向。
沈楓正想辯解,耳邊響起一道低沉冷冽的聲音:陸隴是誰
他瞳孔微縮:你怎么知道陸隴
群里提到的。蘇霾將群消息滑到最底,展示給沈楓看。
[鄧瀟:明天買輔導書順道去二中揍陸隴一頓,就是他雇我們每天給楓哥添堵。]
[楊以愷:一天十塊不要也罷,要不是舍不得楓哥,我早就不想干了。]
[崔啟:必須給他點顏色瞧瞧,看他以后敢不敢找楓哥麻煩。]
沈楓頓時拳頭硬了:陸隴是我后媽的兒子,沈禮鈞明明說一天二十,他中間商賺差價還昧了十塊,真不要臉。
蘇霾捏著沈楓的后頸給他順毛:消消氣。
沈楓真情實感道:你比他們良心多了,問凌暄要個地址都給五百。
合理懷疑你在損我,蘇霾松開他,雙手墊在后腦,換了個平躺的姿勢,他們為什么雇人堵你
當年沈禮鈞在街坊鄰居中的口碑并不好,即使蘇霾的爺爺奶奶從不議論別人家事,他也多多少少聽過一些傳言。
這人性格陰晴不定,時而像個好人,時而像條瘋狗,對老婆小孩動輒打罵,家里沒一天安生日子。
沈楓半張臉埋在被子里,聲音悶悶的:沈禮鈞為了高分福利,強迫我報考陸隴所在的二中,因此我跟他們發生了爭執,是他們先動的手,打不過非要打,打輸了還記恨我,耍小伎倆打擊報復我。
蘇霾欲言又止:那今天你爸來鬧事,你&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你猜到了啊,沈楓嘆了一口氣,他偶爾酒喝多了會來找麻煩,我狠狠揍了他一頓,應該夠他老實幾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