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王道而成,寇行寇徑而??!”
說書人負手而立,橫眉冷對:“所以爾等之流,永是敗寇之身!”
“巧舌如簧!”
這次老乞丐沒有反駁,而是那中年儒士起身,含怒說道:“當年那暴君起兵,欲奪天下,我儒門傾力襄助,眾多大儒士子為其鞏固江山,他反滅我儒門道統,實乃亙古未有之暴君?!?/p>
“笑話!”
說書人一笑:“爾等腐儒,只知結黨營私,爭權奪利,待到山河日下,國不將國之時,便轉投新朝再享富貴,還說什么簞食壺漿以迎王師,分明就是軟骨無膝,我大周以武立國,何須爾等鞏固江山?”
“你……!”
“住口,無恥老賊!”
冷然一聲,打斷話語,不再理會那面色鐵青的中年儒士,說書人轉過目光,看向那青衫道人與白眉老僧:“你們呢,要裝什么神,弄什么鬼?”
“天道不仁,人道有私!”
青衫道人神色淡漠:“那暴君倒行逆施,踐踏倫理綱常,毀我教門道統,以惡法屠刀強壓人性,必遭世人反噬,天下沸反,只在頃刻!”
“惡法?”
“笑話!”
說書人冷聲一笑:“我大周以武為本,以法為綱,縱是天子犯法,也要與庶民同罪,兩百年來,三帝七王,宗室百人,以身試法者,皆授首刀下,至公至正,怎為惡法?”
青衫道人亦是冷笑:“悖逆人性,倒行逆施,不是惡法是何物,他李青山壓得住一時,壓得住萬世嗎,人心有私,乃是天性,他這般倒行逆施,莫說天下人,便是他李家之人,恐怕也滿懷怨憤,盼他去死了吧?”
說書人眼眉一橫,怒聲說道:“人性人性,便是有太多你們這樣的人,才會讓這樣的人性大行其道,這般不知羞恥,也敢說是教門道統,讓爾等來教化黎民,怕是天下再見不得朗朗乾坤,昭昭日月!”
“你……”
“好了!”
道人還想再辯,卻被一旁的老乞丐不耐煩的打斷:“說那么多作甚,趕快拔了這鷹犬窩子,省得夜長夢多。”
“大勢已定,何必著急?!?/p>
那中年儒士卻是搖頭,兩眼盯著臺上的說書人:“那暴君設立鷹犬兩大秘衛,閣下為此地鷹衛頭領,應當知曉我們四人來此,所為何事吧?”
“自然知曉!”
雖被對方點破身份,但說書人絲毫不懼:“爾等逆賊,陰謀串聯,拉了此地重鎮總兵下水,欲開邊關門戶,放外邦蠻夷入關,哈,屈膝侍奉蠻夷,這便是爾等教門氣節,當真讓人大開眼界。”
“哼,為救天下蒼生,一時權宜而已!”
中年儒士冷哼一聲,兩眼盯著說書人,細看他神情變化:“兩百年了,那暴君的魔功再厲害,如今也該死了吧?”
“死不死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