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名同樣赤著上身,顯出精壯肌肉的青年,提著尖刀大步來到了場中。
只見他一手便將那豬頭摁住,再一手將尖刀送出,精準無比的捅入咽喉,腥臭的豬血噴涌而出,落入下方的木桶之中,竟無一絲濺至眾人。
青年抽出尖刀,轉身而去,眾人也放開了黑豬,待血放完再將之吊起。
青年也折返回來,提刀剖開豬腹,動作嫻熟的解下內臟,心肝脾肺腎全數剖下,再從中將龍骨一分為二,一只整豬就這般行云流水的分成了兩扇豬肉。
青年提起一扇,丟到案板之上,再執刀進行分解,剔除龍骨,里脊,肋排,五花,前腿后腿,豬肘蹄膀……一扇豬轉眼就分割了干凈。
行云流水,賞心悅目!
一扇解完,再提一扇,在青年嫻熟的刀工之下,盞茶的工夫這一頭大肥豬就成了涇渭分明的肉塊。
“這些精肉送到廚房去,這些腿肉送到肉鋪,這塊小里脊留給張管家……”
許陽將這些豬肉一一分好,再抽出一塊帶著不少肉的龍骨,提刀便剁了起來,剁好之后又拿過一塊豬肝,一同丟進腳下的竹簍當中。
如此,他才放下斬刀,向眾人說道:“剩下的你們自己分吧。”
說罷,也不管眾人反應如何,提起裝滿豬骨與豬肝的竹簍便走。
一眾屠戶見此也不敢阻攔,直至他離開才有人低聲議論。
“青山哥是越來越大膽了。”
“可不是嘛,那塊龍骨起碼帶著斤把肉呢!”
“這要是被張管家知道,那還不得扒人一層皮啊?”
“張管家,得了吧,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張管家才不管呢!”
“就是,聽說青山哥每月的例錢,大半都孝敬給了張管家,張管家怎么會跟他為難。”
“更別說青山哥這般厲害,不僅殺豬宰牛的功夫厲害,爭強斗狠的本事也不差,前段時間跟李家人搶水,李老九那幾個人,聽說現在都沒法下床呢。”
“就憑青山哥這份狠勁,多拿幾塊肉怎么了,別說張管家,就是老爺知道了,恐怕也是睜只眼,閉只眼。”
“聽說老爺對青山哥也看重得很,已經準備將他調過去當護院家丁了……”
“得了吧,別亂傳,這李青山就是塊沒良心的滾刀肉,身為李家人對同宗同姓下手都這么狠,老爺怎么可能看得上他,能在我們這混就不錯了!”
“就是就是,自己拿那么多肉,就給我們一些臭下水,打發叫花子呢?”
眾人態度,各不相同,有人敬,有人懼,有人厭惡卻又無可奈何。
但這與許陽沒有多大關系。
提著竹簍,回到家中。
“哥!”